“亲呐你在说什么梦话呢?”肯定不行啊。
“嘁。”阮青梅不屑地一瞥,“我自己走剧情不行吗?”
“可这是恋爱游戏,如果你一直没有恋爱对象,等不到剧情结束,就会气运衰竭而死。”
阮青梅:呸!还说自己不害人!
见这位又要摆烂,系统连忙道:“还、还有一个办法,亲也可以自己另选一个攻略对象,咱这个游戏自由度还是很高的,亲如果不喜欢男主们,也可以换人!”
只不过男主之外的人选攻略条件会更加严苛,世界线发展也不可控,一旦发生意外,他们的保护措施可能会跟不上。再说位面男主都是系统精挑细选的,见过了这些优质对象,很少会有玩家喜欢上主角以外的人。
系统本不报希望,没想到阮青梅脸色一变。
“此话……当真?”
只见阮青梅低头,下唇轻咬,手指绞袖口,居然一改强硬,露出几分踟蹰。
系统大惊:“亲难道有人选吗?”
毕竟轮回三十五次,经历也算丰富,有喜欢的人也可以理解。
果然,阮青梅干咳了一声,道:“实话说,我在这三十五次轮回中也不是毫无所得,是有一个人我有点在意,不,不是在意,我的视线每一次都无法从他身上移开……我可能已经爱上他了。不,我非他不可,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他!”
系统:呦?
……
料峭春寒早,微雨杏花天。所谓“新手村”就位于微雨山下,叫做杏花村,是一座宁静安逸的小村庄。
此时朝露未稀,村中鸡犬相闻,陌上人来人往。有扛着农具拎着筐子正要下地的农户,也有天未亮就去镇上赶早集的村民已然踏上归途,或是背着空空的筐子篓子,或是赶着车子。
阮青梅年方十六,还梳着双髻,就站在村口树下,时不时扶着老树翘首以盼,像初春里最早探头的一抹嫩芽,青春可爱。
系统:“亲呐你来村口干嘛?这里没有剧情。”
废话,有剧情她还不来呢。
“等我的真爱。”阮青梅面不改色地道。
突然,阮青梅跳下来,踮着脚望向村口,兴奋地道:“他来了他来了。”
就见村口的小路上,一个身形高挑的青年穿着干净的粗布麻衣,背着竹筐低调前行。他额发厚重,几乎盖住了眼睛,但下半张脸的线条流畅紧致,一看就很年轻。
从村子到镇上赶早集,步行的话,天不亮就要出发,一来一回并不轻松。可青年脚步轻盈,不见丝毫疲惫。
“二狗哥哥,你回来啦!”阮青梅高兴地道。
青年停下脚步,见阮家的小二妹像一朵小彩蝶一样扑过来,唇角不自觉地弯起。
“青梅妹妹,好早。有事吗?”青年的声音意外的好听,像用指尖拨动上好的琴弦。
“我……”想到自己的来意,阮青梅脸红如霞。
想归想,真正操作起来还是很需要勇气的。
阮青梅红着脸,小女儿态地扭捏了一会儿,将手里的小荷包塞到青年手里。
“二狗哥哥,送给你!”
不等青年有所反应,小姑娘捂着脸跑开,跑到陌上,又回了头,笑盈盈地挥手:“二狗哥哥,一会儿我去地里给你送好吃的!”
系统:!!!
“你说的真爱是他?可他就是一个村夫啊?”还是连立绘都没有画眼睛的那种!
系统大为震撼。它以为能被女主惦记,至少也得是个重要配角,比如魔尊身边的魔将,仙尊身边的神官,师门的优秀师兄,龙傲天的有钱朋友这些高质量男配……
“村夫怎么了?村夫吃你家大米了?劳动人民脚踏实地辛勤劳作,哪里低人一等?”阮青梅杏眼一瞪,“我就喜欢,非他不可。反正荷包我已经送出去了,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这个荷包是重要道具,能确认攻略对象,大幅度提高好感的,一般是在关键剧情前才用,阮青梅居然随便送出去了。
系统开启界面,果然见面板上生出了一栏新角色,正是方才那村民,它怔忪了一下,问:“亲,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当然了!”阮青梅嗤笑。这什么问题,是要质疑她“伟大的真爱”吗?
虽然只是为了通关,但是这个人她倒也不是随便选的。这是她穿越后遇见的第一个NPC,老朋友了,名字虽然奇怪了点,但却是个“厉害”的人物。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个游戏是有主线剧情的,除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恋爱桥段,还有一条雷打不动的主线,在这条主线的最后,人间会发生一场真正的灾难。
在过去的三十五次BE中,虽然大多数是“人祸”,但是也有几次,她好不容易虎口脱险,却遭遇了“天灾”。人间界地脉震动,无数人被殃及,连仙门也不例外,她的家乡杏花村几乎被夷为平地。
但阮青梅清楚地记得,每一次的结局CG中,都有韩二狗的身影!哪怕有的BE中寰宇崩塌,天降陨石,连男主都死绝,这位也能无声无息地在这一片灾厄中苟到最后,带领生还的凡人灾后重建,这份生存能力和气运简直无人匹敌。
对于这个游戏,阮青梅早看透了,这是恋爱游戏吗?不,这特么是个生存游戏啊!
这不是“勇闯火葬场”,是修仙版的“绝地求生”,别管用什么方法,活到最后,才能“吃鸡”。
没有立绘又怎么了,二狗子三观端正性格好,干人事,说人话,单这就甩那四狗远了去。
韩家人丁简单,又是一个村的,她娘家就在眼前,以后就算闹矛盾也吃不了亏,真是经济实惠——这条大腿,她跟定了。
……
村口,青年犹自发怔。
手中被塞了一只小巧的杏色荷包,上面绣着几颗青绿的梅子,针脚有些粗糙,但软软的,还带着着女子掌心的温度。荷包的缎子有些褶了,想是被握了有一会儿。他今早天不亮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小丫头在这里等了他多久。
想到少女娇俏灵动的脸庞,令荀厚重额发下的黑眸中被春风漾起几许轻暖。
荷包里似乎还有东西,令荀打开来,取出一张卷起来的字条,开头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
“今苟哥哥,见字如吾。”
令荀:“……”
青年对着字条,心湖里才刚泛起的那点涟漪散了个干净。
——一个字都没对,也真是很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