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继任两月有余,便遇危机,实是令他茫然。
不过总算是魏家子弟,这茫然只是在心里一转念,到底未显现出来。
随后点了几个父亲甚是器重的大将。
又补充道:“再叫上葛寿,以及仲邢二人。”
这二人算是自己一派,虽只是副将,多加培养,有可能有所作为。
管家应声而去,不到一柱香时间,众人在议事厅聚齐。
当魏贤将得到情报告与众人知晓后,议事厅内,片刻间沉默下来。
“怎么,文阳军还未到,诸位便怕了不成?”虽自己内心亦是畏惧,作为新主,魏贤只是为人宽厚些,却并不傻,亦非无能之辈。
只是权威不足,不能令众人服自己。
这时,他自是晓得,文阳军攻下成都府,就是魏家消亡之时。
他可清楚记得,去年父亲灭掉的宋氏一族,与文阳长定之主王弘毅有着何等关系。
别人若归降王弘毅,或许尚可,魏家子弟归降王弘毅,便是自取灭亡。
面对着沉默下来的诸将,魏贤只得沉下气,让自己尽量做的像一方主帅。
“大帅,当务之急,一是增派人手,固守住城门,二是多备守城之物,三是聚集城中军队,并防止有人借机制造城中恐慌,还有若有可能,派使者,前往附近郡城,请求支援……”
成都府有防御之力,闻文阳军前来的诸人大惊过后,开始有人进行布局建议。
魏贤虽心中不安,到底还是听取意见,立刻准了。
成都府这边开始人仰马翻的备战,距离成都府尚远的一处坡地上,原地略作休整的文阳军,已是布满整片旷野。
王弘毅此时已翻身下马,与随行几员大将,围坐一圈,正对着一张简易图指指点点。
“主公,若从这条路走,不出五日,便可抵达成都府。”一大将指着图中一点,向王弘毅建议的说着。
此时王弘毅却目光落在地图另一角,心里改变了主意:“若是我军先不前往成都,而是绕道,去取阳乐郡呢?”
王弘毅指着成都府另一面的阳乐郡,颇是兴味的说着:“如是先取阳乐郡,那成都府便会成一孤城。成都府是繁荣之地,能在战斗中少些破损,我军接手后,会省心不少。”
“阳乐郡?”旁边一员大将想了想,忽地说着:“此郡太守,应是裴成炎吧?此人倒是有些本事,只不过向来唯魏存东马首是瞻,此去怕是一场恶战。”
“先取此郡,对攻克成都府极为有利。”王弘毅说着,思至此,他终是下定决定,对左右人等说:“通知下去,军队改道,移师阳乐郡。”
“诺。”
阳乐郡,郡城中本是一片平静,却随着一骑的奔驰而过,带起焦躁气息来。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大事不妙了!大事不妙了!”得到情报的一个官吏,连跑再喊,在得到通报后,奔跑至太守裴成炎面前。
“到底出了何事?如此大惊小怪?”裴成炎慢悠悠说着,这吏是他的侄子裴信。
“太守大人!文阳的定远将军,带着二万军,直扑阳乐郡来了!”裴信急的说着。
“定远将军来了又如何……”裴成炎依旧慢悠悠说着,却突然停下动作:“你说谁来了?”
“定远将军!定远将军带着二万军,朝阳乐郡方向来了!”
重复的话,顿时让裴成炎顿时一惊,连手里的杯盏落地,都是不知,他猛的立起来,厉声说着:“此事当真?若有虚假,军法处置。”
“大人,叔父,这事怎敢谎报啊!文阳大军已离城不足三十里了!”裴信带着哭腔说着。
听到这话,裴成炎脸色苍白,在房间里徘徊着,但是还是力持镇静:“城中还有多少兵?”
“大人,城中原本有三都兵,但是给大帅当初抽去了二都,现在只有一都了。”裴信说着。
“还不快去召集大将,议怎么样抵抗?”裴成炎就吩咐的说着,见着裴信不动,皱眉说着:“你有什么想法?”
裴信突然之间扑在地上,跪地叩头,哽咽说着:“现在城里只有一都兵,只有一千五百人,这一千五百人,如何抵抗着二万大军?”
“住口,一千五百就不能抵抗了?古来都有千人守上几个月的!”裴成炎大怒,呵斥的说着:“别让我再听见这无君无父的话,还不下去!”
“叔父,你想想,现在大帅已死,新主软弱,叔父,我知道你受了大帅的恩,想报君,可是这一千兵怎么抵抗,再说,王弘毅大军一到,豪门大户各有异心,难道不会集众开门?”
“叔父,你敢杀尽城中豪门收其私兵,以抵抗几个月吗?”说到这里,裴信号泣之声顿时拉高,充满着房间:“若不如此,只怕三日都不到,这些豪门就要拿我们裴家的人头来献城!”
“叔父,你要为我们裴家满门想想啊!”
听了这话,裴成炎心里猛地一悸,刹那间脸色煞白。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怀天心,施德养。不屈表示世人要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