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去,就打算派出些人劫些财物回来过春,这时,就有人进来禀报:“大当家,有人在岸边要求见您,您看……”
“是什么人?想来入寨见我,又是什么事?”邪大海问着。
“大当家,那人说叫张范直,还有一个,应是他的随从。”
“张范直张大哥?他来了洞明湖?快快有请。”一听着这名号,邢大海喜形于色,立刻吩咐的说着。
一条快船,就奉了命,很快就出去了。
半小时后,这快船就回来了,有二人随着水贼进来,为首的正是张范直。
邢大海一见,哈哈笑着迎上去:“张大哥,不瞒你说,去年年底,兄弟我去了城里寻过你,却扑了空,听人说,你是突然之间离开,全家都搬迁了,心里挂念,不知这段时日,你去了何处?可有了新落脚处?”
“邢兄弟,你知道,前几年,我在江州城中受到了什么待遇,去年有幸遇到主公蜀侯,蒙他赏识,在东益州当上了都督,继续操练水师,当时走的匆忙,未能和兄弟说一声,是我的错。”张范直叹口气,直接了当的说着。
“大哥当上了都督了?”邢大海顿时一惊,眸子里就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想了想,说着:“我在这里就听说蜀侯走了不起的大人物,只几年工夫,就平定东益州六郡,大哥能在他手下谋个前程,当上都督,说起来,实在让人羡慕!”
一听这话,张范直就知道有戏,笑了笑,先问着:“来时路上,我听说前几个月,荆州水军大败敌军,打下了武陵城,这里面情况你知道不?里面有没有程祥甫?现在当到了什么官了?”
邢大海说到这个,就满脸怒色,哼的一声:“是有程祥甫,我本与他们不太熟悉,若非担心大哥你,也懒的打探他们的情况。”
“上次接上了关系,这程祥甫还是当了副卫将,也委托了我弄些情报,我念在当年有些关系,又和大哥你同僚一番,就帮了忙,结果却是招之既来,呼之既去。今日用你说些好话,明日用罢一脚踢开,什么也没有获得,反而折损了些弟兄,想来就不爽快!”
邢大海怒的说着:“还要我当今队正这个窝囊小官,做起来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当这水贼来的畅快!”
显然,这邪大海也曾经和荆州水师接上线,不过区区一个队正,就只有五十人,一条船,怎么可能同意?
手下兄弟上千,姑且不说实力,总要弄个照顾吧?丢了兄弟去当官,这跟了十几年到兄弟怎么办?
“兄弟说的这话,在过去几十年,当水贼也无不可,毕竟乱世嘛,谁也顾不上你,只是现在眼下这情况,你还不清楚?”
“这天下轮不到我们粗人说,可是用不了十年,这荆州只悄就要被平定,到时,兄弟你有千人的水贼,怎容于世?怕是早被这荆州新主派人围剿了。”
“这里可不是穷乡僻壤,是商道附近,若真有人剿灭,你这千人,又怎抵挡的住?就是再多些人,又能抵挡到几时?”
听着张范直的话,邪大海顿时怔住了,仔细思索,觉得张范直所言,的确是这样,不过这人差不多明白了张范直的意思,就嚷着:“大哥你说,小弟怎么办,难道去投奔那个大都督?上次有着程祥甫的关系,也只弄个队正,现在得罪了程祥甫,只怕就是小弟我愿去投奔,也只是自投罗网。”
“大都督和程祥甫,能容得我手下千人,可不一定能容得小弟,这可是有先例,先前投奔过去的几股水贼,都被编入水军,里面的大当家,死的死,贬的贬,没有一个有好果子吃!”
张范直见此,就也直接说着:“你觉得我家主公蜀侯怎么样?”
邢大海虽然早有预料,还是身体一震,问着:“大哥,你是说让小弟带人去投奔蜀侯?”
这想来,还真是个好吴卖。
蜀侯已经是一州之主,又年轻,投靠这人,封妻荫子,也是风光的事?
邢大海野心不大,否则不会在这洞明湖一待就是十多年了。
“蜀侯能要咱这小小水贼吗?”
想到荆州被招安水贼,入了水师,都被制得服服帖帖,大当家二当家,不但没有赢得富贵,手下弟兄被拆分七零八落,手中无权无人,随时被人找个因子,就被砍头。
就算识趣,靠上了某个大族,也净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想到这些,邢大海刚热起来的一颗心,就骤冷下去。
张范直见邪大海面色变幻,忽而欣喜,忽而阴沉,知其所想,长叹一口气:“你的顾虑,我自是知晓,不过蜀使用人不论出身,有才者有德者,都可用之,你的担心,实是不必。”
“我这次来,就是奉了蜀侯之令,劝说你与我一起操练水军,在这方面,你是有才能得以施展,你手下弟兄也能搏一个前程,总比在这里当水贼强吧?”
“蜀侯主动派我来劝说你,就是对你重视,你又何必担心,自己会落那些人的后尘?再说,再说,现在水师都督就是我,难道你还怕我对你不利?”
听了这话,邢大海顿时被打动了,的确,自己不相信蜀侯,总相信张范直,再说蜀侯派人请自己,单是这诚意,就已经足够了。
“大哥,你不用多说了,我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你?我这就带着兄弟跟你去蜀地当官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