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你最在这里过的可好?”宋涵仔细端详女儿,有些心疼的说着。
宋心悠说着:“女儿过的还好,只是最近一段时日,宫里发生了不少事,未能去见父亲,让父亲挂念了。”
“女儿,实是苦了你了。”宋涵叹的说着:“为父在外面,一点忙也帮不到你。为父要说惭愧才是。”
“请父亲您千万别这样说。夫君待女儿很好,宫里生活也很好。您实是无须挂牵。而且……”宋心悠压低声音说着:“请父亲和叔父大人都要谦逊行事,只需照看宋家生意,不能做的事,千万不要做!”
“为父知道了!”宋涵听了这话,心中一凛,自是应下。
“蜀地有些世家,表面上臣服夫君,可暗地里却有不少手脚,和秦地以及南朝都有些联系,甚至还想插手伸入宫内。”
“这事让夫君很是愤怒,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蜀地的世家就会少上几个。”
“宋家现在虽然无官无职,却早与王家紧密联系在一起,只要宋家不出格,谦逊行事,夫君必不会亏待宋家,可是不加以注意的话,来日未必不会导致宋家再次蒙难。”
宋心悠说罢,又叮嘱的说着:“家中的弟弟妹妹,到了婚配岁数,想必这些时日来,已有不少人上门打探了吧?他们虽是姨娘所生,这婚事上,还请父亲多加费心。”
“这时定错了亲事,只怕将来会为宋家招来祸端。哪怕是选些平庸些的家世,也比火中取栗来的强。”
“女儿放心就是,这些我都知道,就是你叔父,我也会交代下去。”宋涵说着,顿了一顿,又问着:“世子可好?”
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由于孩子很容易夭折,因此必须等满了一周岁才赐名,现在还没有正式名字。
说到孩子,宋心悠浮现出一丝喜色:“父亲请放心,很是壮实健康呢!”
宫中不可久留,再说了几句话,也没有让宋涵用膳,派人将宋涵送出宫去。
送宋涵出去依旧是前面几人,在出宫前,宋涵与一群人打了个照面。
只是一看,是王弘毅到了,宋涵连忙行礼,跪在阶下,伏身叩头。
王弘毅王站住了脚,当然知道宋涵进宫的事,笑着:“岳父何必多礼,起身吧!”
宋涵这才起身看着,只见王弘毅穿一身冕服,五旒冕冠,衣绘宗彝、藻、粉米三章纹,裳绣黼、黻二章纹,共五章。
这现在就是常服了,正式朝制时必须穿七章。
此时英姿清爽,眸子清亮,体态步履从容,似乎每段时间不见,都有些变化。
王弘毅此时心情很不错。
刚才就有人通报,去龙剑的使者有回复,不必多问就知道是好消息。
只见鼎中,又有额外的丝丝白气渗透进来,才一天时间,鼎内青色气运,又增多了一分了。
这意味着南郊和成阳二郡投降已经成为定局,锦竹关、剑阁、阳平关都落到了手中,现在就是汉中和武都二郡了。
“眼见本公管辖之地越来越多,需要更多人才,但是开科举实在太早了,你宋家也可举荐几人进仕。”王弘毅心情很不错的说着。
听了这话,宋涵真正大喜,叩头称谢,王弘毅就举舆前去秘文阁。
到了秘文阁下处,张玉温已守在阶下,看了张玉温一眼,王弘毅微笑,心想这人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放出去当县令了。
到了秘文阁,王弘毅进去,见了墙上新摆着一幅画,画的是山水。
“咦,这是前朝罗前山的画?”王弘毅一眼就看见了,惊讶的问着。
“是,下面送上来着,很是喜欢,可臣又不能私授大礼,就把它摆到这里来了。”虞良博说着。
“噢,真不错!”王弘毅一眼就觉得喜欢,看了几眼,笑了。
笑容收敛,又问着:“信使回来了吗?”
“回来了,南郊和成阳二郡都下了降表,这事已经成为了定局。”虞良博说着。
王弘毅沉吟片刻,说着:“先派军去收编,把关卡接受了,成都五万军动员四万,下月跟随我进军汉中。”
不立刻去,留段缓冲时间,就是为了怕匆忙中反水,等一个月清理了,就谁也翻不出大浪来了。
这就是老成谋国。
“那朝廷信使的事,拖了几日了,也要有个答复。”
王弘毅略一思量,已是有了主意,笑着:“事过境迁,现在就是时候了,还是按照原来的章程,拒绝圣旨,留下关中地图。”
虽然王弘毅还是决定缓打关中,顺上游而下占领荆州,可是在没有出兵前,就不能暴露战略意图。
拒绝圣旨,又不留下关中地图,谁都知道要打荆州了。
拒绝圣旨,留下关中地图,就扑朔迷离,谁也不清楚。
又吩咐的说着:“就这样说罢,请天使替孤谢过陛下厚恩,只是孤能力有限,实是无才无德接受朝廷秦王册封。”
王弘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至于这关中地图,孤且收下,代孤谢过陛下赏赐。”
说完,就吩咐着:“就这样吧,人,我就不见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