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内,条按方位点燃着红烛,又有几十个侍卫一字排开,只一眼望过去,皇帝的腿就有些发软了。
“陛下……”身旁的人催促着。
皇帝心中虽害怕,可还走向着吴王魏越的近前走去。
“陛下,您深夜不睡,去了何处?”
身着冕服的吴王,本就身材高大,生有异相,此时间起话来,甚是威严,只一句话,就让皇帝脸色发白。
“朕只是觉得殿内憋闷,去huā园那里转了转……”,小皇帝小心翼翼的回答。
吴王魏越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着:“臣有一事,要与陛下禀报,请陛下随臣到里面说。”,“就、就依吴王。”皇帝又怎敢说不,只得继续小心翼翼的说着。
“请陛下先走。”吴王魏越面带笑容,说着。
被这一笑,吓的身体一哆嗦的皇帝,不敢反抗,向着殿内走去。
吴王魏越紧随其后,只带了一个大将进去,别人留守在了外面。
“快给吴王奉茶……”不必了。让他们都下去,臣要与陛下,讲些机密事,事情紧急,不好让他们知晓。”,魏越淡淡的一挥手,说着。
“你们先且退下吧!”,小皇帝对左右人说着。
这些人,其实都是魏越的人,不需要皇帝说,就已经立刻退了下去了,只是片刻,大殿里除了远处的侍卫,就别无它人了。
“吴王,深夜到此,又是何事?”这时,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皇帝反而镇定了下来,见人都下去了,对着坐着的吴王魏越说着。
“陛下可知,前几个月,臣为何不曾来看望陛下?”,魏越开口说着。
皇帝摇头,微微苦笑,说:“吴王劳苦功高,定是去讨伐逆贼了,朕不能及时为吴王后盾,实是有愧。”,“陛下只是年纪尚幼,不必如此自责。”魏越淡淡的说着:“臣前几月带着吴军水师,赶赴了荆州江陵,与蜀贼大战了一场。只是天命磨难甚重,臣只取了小胜,回返了金陵,不能为陛下扫除叛逆。”,说到这里,微顿了一下。
“而就是在昨日,臣才回金陵城外水路,就与逆贼刘成俊相遇,当场击杀贼首,杀敌七百,可就算如此,城中百姓,还是心中不安,奚有流言在城中四起,都不利于朝廷安定,更有诸多心怀叵测之臣,借着陛下之名,行反叛之事,被臣一一抓获,现已将他们家族一一抄家问罪……”,皇帝听到这里,脸上一下子血色全无,变的煞白,腾的站起身,惊的说着:“有这事!吴王,请相信朕,此事朕真的不知啊!”,“但心怀叵测之人,却常有之。即便不关陛下的事情,也有损陛下之名。”说到这里,魏越慢慢开口:“臣已拟好一份圣旨,只等着陛下按它颁布下去,到时,自能平定己起风波,利国利民,只要陛下做到这件事,自会被后人称道。”,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拟好的文,让身边的武将,递送到小皇帝手中。
小皇帝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他颤抖着手,展了开来,定睛去看。
不看还好,一看,脸色顿时大娈,变的再无半点血色,甚至笼罩了一层死气。
“吴王……”,皇帝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你是先父所说之辅佐能臣,何苦……何苦逼朕至此……朕做的还不够么……”,对皇帝的哭泣之声,吴王魏越丝毫不理,只是淡淡的说:“陛下,您所言可要慎重……”,“臣现在所做,是为天下苍生考虑,非是为臣一人,眼见着,各地诸侯起兵造反,天下苍生,饱受摧残,身为一国之主,陛下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百姓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施与援手不成?”,“可……可朕不退位,爱卿依旧可做这些……”,“陛下此言差矣!”,吴王站起身,慢慢走向小皇帝,口中说:“本王的确有心,匡复社稷,让黎民百姓皆能不再受着战乱之苦,可欲做到这事,又岂能无名无份?难道本王不知道,让陛下禅位与臣,会造史官唾骂?但即便如此,本王亦不能弃天下苍生而不顾!”
“陛下!主上如此相求,你还不肯禅位么?到了今日,主上要想强取,你还能守的住不成?莫要不识抬举,否则某家就在这里捏死了你,到时看你从还是不从!”,跟着魏越进殿的武将,这时冲着小皇帝喝着,手摸上了刀柄。
这一声,身上所带的杀气,将皇帝骤然惊醒。
以现在处境,又有何凭仗,敢对吴萋说不?
现在禅让,说不定还能保全了性命。
罢了,罢了!
皇帝最后一丝反抗消去,他面无表情,说着:“就依吴王的意思办吧,朕……朕同意禅让了!”
说到这里,泪水飞溅而下。
听到皇帝亲口答应下来,吴王的表情才稍缓一些。
让皇帝当即亲笔,将魏越拟好的诏书,再抄写一遍,同时盖上玉玺。
看着这卷圣旨,魏越仰天大笑,声震大殿,片刻,长袖一挥,冷冷说着:“夜深了,陛下就休息吧,臣告退!”,这次讨伐王弘毅失败,吴越局势更是不稳,魏越已豁了出去,趁着最后机会,再搏一把,以求占了先机,有了名分,先得皇位,再平诸侯。
只要建立新朝,鼎立了名分,自然可以渐渐消除旧朝的影响,到时就算一时不能平定,自己太子也可接手一个新朝,不受束缚了。
魏越这时,已经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