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龙气的郑平原,也臣服王弘毅,这真是如虎添翼!
“师弟去荆蜀二地看过了?气相如何?”德阳道人追问的说着,现在有些明白,师弟为何反驳自己了。
德朴道人点头,微笑着说着:“正从荆州而来。”
“师弟刚才不太赞同我的观点,可是因楚王之事?”
“正是,现在荆蜀统一,龙气已成,楚王也可成真龙也!”德朴道人直接说着:“我观其龙气,赤色浓郁,法度森严,内含紫气,都是真王之气。”
“与大汗相比呢?”
“大汗龙气我也远远观过,黑赤之气,杀戮大盛,此时相比,单是位格,可以说不相上下,只是楚王是我华夏贵胄之后,自然有些先机,岂是外族可比?中原之主,自当由中原之人所占,要是无可奈何也就罢了,现在有着楚王这一人选,师兄又何必非要舍近求远?”
“这个……”德阳道人听到这里,不禁沉默下来。
本来的确想好了,要带着门下,北上拜见大汗,以带路进攻中原。
此举不但可以抢夺先机,使道统兴旺,并且还可以作大功德。
只要黑龙入主中原,所行杀戮就是应劫而起,这时上言少杀,不管有没有用,就有一场功德。
话说前朝,一个卸任的官员返回老家,途经大湖,对着水神的塑像出言不逊。
当晚官员做了一个梦,梦见水神派手下的神将绑到水底官府,要治他的不敬之罪。
一开始官员还力图辩解,当水神从仓库里搬来的竹简木简堆满了大厅,上面记载着官员一生中无数贪赃枉法的劣迹和欺男霸女的恶行,自觉罪孽深重难免一死的官员表示愿意认罪伏法,水神依照惯例把记载有他以往的功德的一张薄薄的文书拿出,放置于天平之上进行称量。
结果出乎预料所有人的预料,代表功德那一张薄薄的黄纸重愈万斤,任凭小吏把堆积如山的竹简木简放在天平上,天平的另一端始终纹丝不动。
“君之功德非但抵消生平罪孽有余,尚可遗泽后代。”官员自然知道一生中做过多少缺德事,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有积下这样多功德可抵消罪孽,于是提出自己是否能看看这张纸。
当从水神手里接过文书,官员发现是十多年前,朝廷欲增加天下三成盐税时自己所上请求朝廷撤销决定的奏疏,大惑不解的官员请水神说明个中缘故,水神说:“君当日上此奏疏心无杂念,纯为天下苍生祈耳!此事可抵十万功德,非常人可比。”
大惑不解的官员又问:“鄙人的奏疏朝廷并未允准,那因何可以算作功德呢?”
水神笑道:“正因奏疏未准,才抵作十万功德,若是真能完成此事,君便功德无量了。”
所以说,上言少杀,就是功德,要是能稍微影响,就是数万百姓,这就是大功德了。
而有此功德,又扶龙庭,本脉甚至整个北明道,都可大兴,所有计划都计算好了,可师弟带过来的这个消息,却让他不得不迟疑下来。
荆益统一,王弘毅龙气已成……这谁才是真龙之主?
“师弟,既你这样说了,我没有不信,那楚王龙气已成这事,必是事实,但草原大汗龙气勃发,势不可挡,这两人气运上谁高谁低,谁承天命,还未可知……”说到这里,德阳道人叹了口气,闭口不言。
德朴道人见师兄这样犹豫,有些心下不乐。
但他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事关着道统延续,更事关着很多人的性命存亡,于是只是微微皱了下眉,说着:“那以师兄的意思?”
德阳道人沉吟片刻,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师父,楚王龙气已起,去辅佐于他,总比去辅佐外族入主中原强!师父……”这时有人已是忍不住开口说着。
“哎呀,你枉费修道人,修道就要体天心,去人欲,这汉夷之辨,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上承天命,下修功德气运就可,既然天命在胡说,我们带路就是上应天命啊!”
又一道人持不同意见,说:“这事哪有这样简单?师父师叔不是已说了么?楚王和大汗,二人在气运上高低未分,实在不好推断,到底谁才会是真龙!这时选择错了,将来鼎定之时,不仅你我会遭天谴,就是我门之道统,也会受损,这事可是儿戏?”
“依师兄所言,只能这样等下去了?”
“不是等待,但是总要避免匆忙结论,难道仓促行事,事后悔恨,才是对的?”
“你们先住口!”被弟子几人争辩,吵的有些不悦的德阳道人开口:“这事非同小可,自有我们商议,你们吵什么?”
他的话,让在场人立刻沉默下来。
无论是选哪一个,看来都有着巨大风险,他们虽修行不低,可根基不深,要是贸然行动,只怕真会前功尽弃,道统尽毁。
对道人来说,这些极是可怕,自是不会胡乱行事。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冷了下来,大家都在思考。
当然,德阳道人知道,这时选择对了,自然可以让门派扎稳根基,可要是选错了,就不止是道统衰败这样简单,所有门人都会受到牵连,就是仙去的祖师爷,都会受到巨大牵连!
想到祖师,德阳道人心中一亮,当年祖师可是仙去前大悟,写下天机,却几乎明确,草原大汗才是真龙。
而且,虽然祖师传七支,可是七支内也有争夺,也有气运深浅。
德阳道人气运最隆,却是受到格外优待,去草原是十几年师傅就秘密定下的大计。
想来想去,天平渐渐倾斜,心中一定,就说着:“师弟所说甚是,这荆蜀之主,和草原之主,目前难分高下,但是这时也是我们投靠扶龙庭的机会,要是等到天下鼎定,再去投靠就泯于众人,只怕分不到气运功德了。”
说到这个,就算是德朴道人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这样,于是问着:“那师兄的意思是?”
“师弟你可知道,师傅为什么分化七支?”德阳道人意计已定,就从容问着。
“唔,难道是分篮之计?”
“正是如此,所谓鸡蛋不放在一篮之中,既然现在真龙无法分辨,就依师傅旧计,我这一支还去投靠大汗,而你率支投靠这楚王,别的分脉也可选择别的去路。”
“只要不是都选错了,自然就有一支扶龙庭成功,得大量气运功德,虽然这样相互抵消,扣去了部分,总比没有好,到时候,整个道脉就存活下来。”
“扶龙庭的机会难寻,谁能成功,谁就是主脉,别支失败的罪孽,只要有着主脉照应,虽然可能极衰颓,总能存活一线,就可慢慢行事弥补,等到了下一朝再作兴起打算……师弟,你觉得如何呢?”
这也是决定谁是主脉的关键了。
德朴道人皱着眉,想着,过了会,不得不承认师兄说的有点道理,当下叹的说:“师兄所言有理,那我们就这样办吧!”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