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龙平时不通相术,却觉得这人面相大是不凡,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只是远处不能看仔细,这时也不能看,又拜谢了两人。
罗年高双手扶起,说:“你我都是军人,都是爽达人,你坐吧,不必多礼!”
周云龙说着:“礼不可废,我怎么可以忽视呢?”罗年高微笑,周云龙一进门,不爽周云龙想看看两个主将,其实两将也在打量着。
对周云龙这个人,两将先前就有些耳闻,知道此人自幼家中贫寒,是寡母一手养大,后来有天赋和机遇,从军后一步步到了大将的位置,平时治军有方,性情宽厚,很有人缘,不想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杀死了主将李成光。
显是被逼无奈,这滔滔大势,真的是难以抵抗,不得不折腰。
对这样的人,罗年高并不算鄙夷,但也没有好感。
不想进来时,只见这人三十左右,英气刚毅,气度沉稳,一看就是大将之风,让人一看就心折,心中立刻改观了不少。
随后,罗年高又问了一些城中事宜,周云龙都答了,说着:“请军门放心,城中军队都约束着,不会弄出乱子。”,“这就好,王上必有恩旨,你就等待吧!”,罗年高听了点点头,又安抚了几句,就令其退下了。
出得将军府,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周云龙心里颇为复杂。
以他性情,本来难以作这事,可是李成光治军有方,说实际,一些人虽有想法,却难以对抗,能杀李成光,只有自己。
总不能让李成光坚决抵抗,结果大家一起为这魏越陪葬吧?
不过这样的话,李成光虽然不是自己的主人,弑主算不上,但是却是自己上司,这个弑上的帽子就要戴着。
也许以后的路子,就要多些坎坷了,谁也不喜欢这种部下。
还好虽只是相处了一会,可这两个将军还相当客气,这样想着,周云龙转身离开。
罗年高令其将城中各类账薄整理出来,与楚军做着交接,总要忙碌一段时日。至于以后自己前途如何,周云龙却也看淡了几分了。
将军府,会客厅冉,罗年高端坐在座位上。
“你觉得,此人如何?”,罗年高问着。
彭国忠外粗内细,摸了摸脑袋说着:“此人看上去有些本事啊!”
“这就好,向王上奏报吧!”对于归降的敌将,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当然取决于王上和兵部,但是收降的当事人的看法,也相当重要。
说了些话,过了些时间,彭国忠就躬身说着:“都帅,你赶着进军,二天没有睡好了,现在攻下这城,您就休息一下,都里的小事,就由末将先料理了,等明天您醒来,再交了差使。”,罗年高的确累了,听了这话,笑着:“你也是老兵头出身,你办事,我没有不放心的,今天就你来看着了。”
彭国忠出去后,他的女婿吴兴宗就跟了上去。
“你也回去歇下吧,白天战了一场!”彭国忠说着。
“我不累,岳父大人都在熬着,我怎么能去睡!”吴兴宗说着。
彭国忠听了,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这时在远处,又有巡查的步伐声,听起来就觉得肃杀,见四下无人,突然之间低声说着:“你风头出的太盛了。”
吴兴宗一怔,这时才出门,察看了一下周围,都是寂寂不动的亲兵,远处还有着关闭的街道,人人都不敢点灯,看起来很是幽静。
远处有着劈啪作响的篝火,这是街上巡查的据点,现在十二月了,士兵夜巡也很辛苦,没有人说这话。
这时吴兴宗沉思,火焰照着他的脸,黑幽幽有些莫测,说来也奇怪,吴兴宗虽是彭国忠的女婿,彭国忠却也时常觉得他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还请岳父大人指点。”,吴兴宗只皱着眉,良久才说着。
“我军的规矩,父子,岳父和女婿,都不能在一个军中,你现在军职低,还不要紧,到了副卫将,就麻烦了,而且你风头太足,几次夺了首功,实在惹人眼红,我就算是副都指挥,也压不住。”,彭国忠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说着:“这次又立了大功,我觉得你耳以去演武堂。”
“再去演武堂?”
“不错,演武堂分三级,第一级是火长升副队正,你已经去过了,第二级是营正升副卫将,我卖点面子,你凭些功劳,让都帅推荐去,相信都帅和你的同僚,都会松一口气你出来后就不在本都了。”
“出来后未必直升副卫将,但是至少有这资历。”彭国忠苦笑了一下:“不管调去那里都有前途,你觉得怎么样?”,吴兴宗脸上深沉,却一躬身说着:“是,唯岳父所命。”,虽然放弃了眼前直捣黄龙的机会,有些可惜,但是总有些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