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里,才透过一口气,心忤忤直跳,只觉得心里发慌。
何牛和李小门,胶藤,动手,金泽是受过十三司教育,一想就明白了,这是要杀良夺功啊!
王上派了十三司,本就是知道这赏格有些高,监督着不出弊端,不想还是左右串连,共同谋夺这功!
金泽躺了会,终于忍不住,去了邻屋。
张户还没有睡,笑着:“你怎么还不瞪?想姑娘了?”
一眼却见金泽神气不对,关切问:“你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
金泽是总旗的侄子,总旗管三十人,连从九品都不是,却是实实在在的上官,对他的侄子还是要关心着。
金泽神情恍惚,望着烛光,突然之间一句:“张大哥,我今天看见了一件祸事。,张户一怔,看了一眼,立刻警觉的出去看了看,见没有人,才回过来,轻声问:“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金泽苦笑了一下,把刚才看到吏员路台和自己长官小旗贺平勾结准备杀人的事说了。
这时,远处有些声音,两人顿时警觉竖起耳朵屏息静听,却没有什么动静,张户看了看外面漆黑又下着雨的天空,不言声出门去看看,一阵风吹来,带着雨水斜袭进来,张户浑身一颤。
回来时目光一亮,眼中幽火闪烁,从齿缝里出了一句:“金兄弟,这不是祸事,这是大福事啊,你只要听我的,咱两个,连总旗都能升官,只要你把今晚听见的事,腾到明天去!”
金泽有些不忍,想说什么,动了几下嘴,却终是没有说出。
金陵,帝宫六月初了,这里也是下雨,一阵风掠过,雨水打在窗户玻璃上,里面的烛光虽隔了玻璃,都是一摇。
凉雨打下,沙沙响成一片,让人觉得安详。
“晤,少府有奏文?”王弘毅接过奏文,拆开印封,一看,就露出了喜色:“找到藤胶了?”
奏折不是很长,片刻就看完了,王弘毅大喜,目光凝视着案前明亮的蜻烛,沉吟片刻,在折尾批示:少府令吏路台,能勤王事,找到胶藤,孤心甚慰,特晋正八品,小旗贺平,率队寻找,也是有功,晋百户,余有关人员,各记一功,提拔一级,孤所许黄金,尽数分赏下去,钦此!
写罢,王弘毅舒了一口气,端起茶呻了一口,心中觉得一阵得意,自己福运不差,找到了胶藤了。
要知道,胶藤产量不大,但是不搞工业化,单是制作橡胶手套皮靴,已经足够了,甚至有限的轮子都可以用胶轮。
想了想,又批示:“令采集胶藤种子,大规模种植,以候使用。,只要这胶藤一年开垦,来年就可发动消灭血吸虫的战役,只要这点消灭,立刻南方特别是交州,甚至更南面,类似地球上越南泰国之地,都可以殖民。
十几年后,就繁荣了。
对国垩家对民族有功啊!
继续看下去,下一份却是关系着盐政,上面写着:“臣跪奏,督查盐政,此时有盐场十一家,都已败坏,却要重起……”
王弘毅见这事,笑容不改,批示了几句。
下面的奏章连连批示,他一直心情不好,但是当拿到一份时,突然之间脸色铁青,只觉得一股暴怒猛的袭来。
不过这次,没有失态,他喘了几口,冷笑着,又把刚才胶藤的折子,和这份折子,对比起来仔细审量。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沙沙的打在树叶和窗口上,形成一片密响。
王弘毅所知能够制作橡胶手套,橡胶皮靴的乳垩汁植物胶藤,分布于长江以南各省区至台垩湾,生于山地杂木林山谷中、水沟旁较湿润的地方。
这个世界似乎也差不多,看描述,可长旧米,具乳垩汁,茎皮深褐色,无明显皮孔,枝条上部淡绿色,下部灰褐色,叶纸质,阔椭圆形。
又有一份上那触目心惊的字句:“……何牛和李小门之尸,身中十一刀,却为他杀无疑,又有销毁档案一份…………”
不知过了多久,王弘毅缓缓放下奏折,突然之间猛的一摔:“混蛋,给我查,查个水露石出。”
此时王弘毅身份不一样,这一怒,顿时书房口伺候的太监和侍女,一起跪了下去,连喘息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