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洛阳城都在议论来使的事,这似乎有点不妥!”
“你我是什么身份,还想左右了国公不成?”有人斥责的说着,看样子正巧也是个官身!
“卑职不敢,卑职只是在想,这满城议着,也不是事。”立刻有着谦卑的回话:“是不是打个招呼,禁说这事?”
“罢了,你所想的,其实我也有所担心,这次回去,将所见所闻一同报上去吧,总不能这样让满城喧哗,议论纷纷!”
他们说着,周围几桌说话声,渐渐大起来。
这时的民风,没有地球上明清严谨,百家学说,这时还有一些残余影响,并没有完全断根了。
虽是乱世,许多学说却流传的很广。
因此哪怕是乡野中,也不乏议论国事。
这里,本就是三教九流皆有的地方,不同想法的人,反应不同。
虽说“天使”到了洛阳,普通百姓并不知道来意,但在一些有心人的消息渗透下,不出几日,洛阳城的上上下下,相继知道了这件事。
连最寻常的百姓也知道了来使的意思,洛阳的人纷纷议论着。
“虽说洛阳是一座矢城,原本也是帝都,但终是一城一州罢了。与平定南方各郡的大成朝,不能相比。”
“你们思量一下,大成朝昔日平定的地方,哪一个不是有着数万精兵?可还不是被一一平定了下来?”
“现在占了半个兖州,可半个兖州刚刚被攻打下来,人心不定,百废待兴,只是不朝里面扔银子就是善事,还指望着这半个兖州抵御外敌?”
“反正郑国公又没有称王称帝,大成天子对归顺他之人一向优待,降了的话,这郑国公的帽子说不定不但能保住,还能在新朝转正,我们这些百姓,也免了战乱之苦,岂不是一举两得之事?”
“对极,正是这个理!”“此话有理”一些人听了,点头称是,说到底,谁做皇帝,对他们来说并无多少区别。
话音才落,有些人听了立刻有些急了:“郑国公拥兵十万,虎视四方,为什么要降了南朝?就算不可战,也未必定要归顺南朝,不是还有胡人吗?”
结果,话一出口,这人立刻有些后悔了,只因周围人看他的目光立刻起了变化。
“说了半天,原来是胡人派来的狗!某家在并州的亲戚,一家十几口都死在胡人手里,莫非你要害我也落得这田地不成?该打!”有大汉听到这里,再忍不住,一拳揍倒在地,鼻血飞溅。
周围的人见了,都是解恨,哈哈大笑起来。
更有人呵斥:“按你这厮所说,降于胡人是降,既是降了,为何不降了大成?大成皇帝至少是汉人吧!”
这些呵斥,热闹,都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刘朝心中大定,只看洛阳这人心,就知道大势了,洛阳究竟还是几朝帝都。
听到这里,不再多听,刘朝恢复了微笑,喊着:“伙计,结帐。”
下楼时,心里将得到召见的估算时间,又向前推了几天。
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了,郑国公不可能继续装病了吧?
他们来到洛阳有些时日了,考虑的时间足够了,想必郑国公也要做出一个选择了。
想到递表上去一直没有回应,刘朝心下却并不着急,这情况,在来前已是料到了,本来陛下收降刘满,就持着有之者喜,无之者战的想法,没有怀有过多希望,只是先礼后兵,堵住众人之口,也是给大成更多准备。
洛阳城池虽大,不过弹丸之地,怎可能抵挡的大军攻伐?
“大人,是直接回去,还是?”刘朝上得马车,吩咐:“先回去吧。”
所乘的这辆马车,从原路返回。
他们从明珠坊出来的时,里面正在表演着口技,一人在台上,先是雀鸟之声,后面是马鸣虎啸,后来有着千军万马的声音,从台上传来,下面未曾亲临过战场的人,被这场面吓住了。
待艺人下了台,好一会众人叫起好来。
“他们回去了。”一张角落处的桌旁,有人低语的说着。
“回去了?今日可以早点回去了。、,坐在那里的人感慨:“可有人继续盯着?”
“已派了两批盯着,不会出了差错。”顿了一顿,又说着:“这些人实是可恶,私议国事,是不是要……”
“算了,你也忙碌了好一会,坐下喝几杯吧,这些都已经点了菜,不用白不用!”这人却摆了摆手,表示不要追究了,郑国公还没有下定义,自己又何必作恶人?
要是日后降了大成,现在抓了这些说大成好话百姓的自己,就会碰的满脸是灰了。
就算郑国公不降,自己也不能太过显眼,作绝了,对谁有好处?
只有眼前这年轻人却不明白这点,太冲动了。
“谢大人。”提议的年轻人,听了果是有些失望,只得坐下,顿时,一阵阵歌声萦绕在房间里,茶香和烟雾混在一起,朦胧成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