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郡,里长县县城内,刚刚结束过的战斗。
城外开阔地上,一具又一具尸体还没有来得及掩埋,旗帜上飘着黑烟,一簇簇的零星火苗在旗帜上跳跃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气味,这是血、尘土、死亡的气息,战场上不到百人的士兵,正在细心的清理着战场。
看到尚未断气的自己士兵,唤人抬了回去,看到没死的敌人迅速的补上一刀,而丢弃在地上的战利品,也会被士兵收拾起来,充入库中。
县城的城墙,有着一道巨大的缺口,碎石落了一地,有着碰撞下的粉末痕迹。
此时城门大开,进城的成军,连城内的守军都收降了,整个战事,结束的十分迅速,这其中也少不了城内一些大户的投靠。
“军门,县令被我们抓到了!”
几个士兵推搡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官员,来到了吴兴宗的面前。
吴兴宗看着一个须发半白,强作镇定的官员,眯着眼睛,端详了片刻,带着一丝冷笑,间着:“你就是这里的县令?听闻你当初是主动归降的胡人,可是有着什么隐情,说来听听?本镇真是觉得稀罕,你这样饱读圣贤书的人,不但斯文扫地,甚至连祖宗也不顾惜?”
这七品官把眼一闭,闭口不言。
吴兴宗见此,冷笑一声,对几个士兵说:“既不愿说话,找了城中官吏辨认正身,关入牢中,禀明了陛下再做处置。”
“诺!”士兵们应了声诺,拖着这个官员离开了。
吴兴宗望着离开的背影,说着:“说实话,我还真有些不理解,有这样又具又硬的老东西,说他怕死吧,在我面前一副硬气模样,说他不怕死吧,可当初又轻易献城给了胡人。”
“军门,总有一些人受着妖人蛊惑,会做出种种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不过末将认为,这样的人还是少数,除了这座县城的县令,河内郡的别的几县,不都是大军一到,就立刻开城归降了么?”
“而且别看这人死硬,皇上对降胡的可不太宽容,估计必会被明正典刑,他的想法是怎么样,又何必理会呢?”
听着副将的劝说,吴兴宗觉得有理,哈哈大笑:“你说的不错,是这个道理。”
细细想来这一路过来,在河内郡先前所经的县城,大多是还未行到,就已是有归降的使看来先来拜见了。
大成朝夺下洛阳,青州归降后,顿时人人都视为正统了,和这县令这样,对胡人有着忠心的汉人官员,还真是少见。
恩,这毕竟是少数,要是这样的人多了……
“就因有着这些人,这一片大好河山才被胡人给糟蹋了,要是这样的人多了,怕是不用胡人来打,自己先软了骨头,被赶着给人做猪羊了!”吴兴宗不屑这样的人,要不是自己只是总兵,不能随意处置这些人,还真想一一都斩杀了。
不过的吴兴宗不是当街斗狠的少年郎,也不是某个可能里南方崛起的人主,虽现在是正三品总兵,在大成朝算的上是一个高级将军,手握兵权,位高权重,但还是属于人臣,有些事自然不能自专。
并且和这样的人计较,是失了自己身份,这样的降官,自有着朝廷的人来定罪。
“赵宣,你就在这里这里驻守吧!我留下一营兵!”吴兴宗沉思片刻说着:“连同这战的伤兵都留下,凑起来就有几百人,再加上降兵,足够了。”
唤来手下的一个营正,吴兴宗认真吩咐,这个赵宣的营正立刻应诺。
虽他们这样的武将,更愿意跟着总兵继续打仗,不过一路打过来的地方,总是需要着人来留守,虽有些不愿,还是接了命令。
“你管着治安,我有皇上旨意不能耽误,不能留在这里,留下的人,要把营内纪律整顿好,要把趁机打劫的人杀,总之要把治安弄好,这样就是有功!”吴兴宗说完,不愿继续在此逗留了,时间可是不等人。
吴兴宗吩咐下去:“传下命令,大军只在城内休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立刻起拔,打到郡城内再休息。”
众人轰然应诺,各自找了地方休息,只有养精蓄锐了,才能应付接下来的行军。
金冉坤宫门口,一排少女站着,皇后正在说话:……你们都是正七品官员以上选出来的小冇姐,但在宫内,讲究的是各安其分各就其位。人惟自重,后人重之,人惟自侮,人得侮之。你们要好之为之。”
殿中少女恭敬听皇后训话,皇后见了一人进来先一礼,座中微微起身,笑着:“原来是谨妃来了。”
就请谨妃坐了侧座,说:“这些丫头都年轻呢,叫进来叮嘱几句。”
谨妃接了宫女捧过的茶,呻了一口,放在桌上,说:“皇后的话,臣妾听了,真是为了她们好,一片谆谆至理名言。”
说了这句,就不多说,看向左右,皇后会意,挥退了左右,然后才问着:“皇上没有事吧?”
却听谨妃回着:“皇后,皇上自此已无劫无难,您不必担心,以后就是天家富贵了。”
皇后听了,若有所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