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夫君问起,赵安氏说着:“父亲和母亲见过牧儿,又在家里小住了两日,我昨天就回来了,再说夫君再过两日就要离京,我们母子会跟着上任 这收拾起来也要费些工夫,正是忙碌的时候,哪能不回来呢?
赵远经起身,踱了几步,有些歉意的对她说着:“任上是偏僻之县,不比金陵,只怕这三年任期要让你们娘俩跟着我受些苦了。”“夫君说的哪里话,夫妻本就一条心。夫君以前就提过外调之事,不经外调不任郡县不成大臣,现在算是满了愿,妾身替夫君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觉得苦?”赵安氏笑的说着,顿了一顿,又说着:“妾身原本不过普通人家,现在随夫而贵,县太爷的夫人,去哪个县都比原本家里强,又怎么觉得苦?”
赵安氏是出身金陵本地书香之家,多读书籍,对于时局有着一些了解,知道夫君此次外调是好事,虽三年任上生活的确比不得在金陵细致,但三年期满,自是能回来的,就是不能调回金陵,也会有着提拔,去郡中任官。
她心里虽舍不得在金陵的父母,但嫁了人,自是跟随夫君,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看着善解人意的妻子,赵远经笑了起来。
“夫君,妾身让人备了些清淡饭菜,洗漱过后可用了。”知道夫君刚才唤人是为了服侍他起来换衣,这些赵安氏早就命人准备好了:“昨天见你睡着香,难得这样,怕帮你换衣醒了觉,就没有换。”在秘文阁作事,工作繁忙,规矩很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就连睡觉也不香,这的确是事实,想到这里,赵远经心中一松,自己去当县令,就是百里侯,只要不出差错,就可安稳睡觉。
这时有侍女捧了洁净衣裳和净水进来,赵安氏亲自服侍着夫君打理,下面一起出去。
二人给老夫人请安,被老夫人又叮嘱了几句,因媳妇在场,老夫人没有教训,只是叮嘱着不要多贪这种烟huā之地。
赵远经不敢顶撞母亲,忙应了。
接下,夫妻二人在小huā厅用了早饭,菜色很是清淡,十分爽口,知道妻子是为自己特别命人做,赵远经目光又多了几分柔和。
这时成亲,大多数都到了新婚之夜,夫妻才见到第一面,赵远经对妻子算不上不满意,可最初时感情也没有多少。
随着二人有了一子,感情渐渐好起来,现在算的上是温馨了。
这一日过的忙碌而充实。
赵远经不仅向金陵里长辈辞行,还要参加别人为他举行的小聚,昨日聚会是知交好友,今日要联系的都是面子上过的去的人,反要小
心谨慎。
忙碌一天回到家中,已是日落西山。
这时赵安氏在家,指挥着将打理的事都打理了,在路上带的东西也都收拾妥当,在炊烟四起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又吃了一顿团圆饭。
老夫人见着爱子有了出息,长媳又温顺能持家,心里高兴又有些不舍。
“经儿,家里将你们此次路上用的都准备了,此次出去多带上些人,到了那里,初来乍到,总要自己人才好使唤。”老夫人说着。
赵远经忙应诺,老夫人又对儿媳妇叮嘱了几句,又问:“几时离开金陵?”
赵远经说着:“母亲,后日一早就要离开金陵。”听到儿子这样快就要走,老夫人只得叮嘱:“缺什么这两日只管打点,你去的地方是一个县城,到时有些东西怕是采买不到。”
不光是赵远经,赵安氏也起尊应了。
老夫人上了些年纪,又和儿子媳妇说了一会话,就散了。
“夫君,明日一早你要回秘文阁向皇上辞行,也早些安歇了吧!”见夫君面上带了些疲态,赵安氏说着。
赵远经有些累了,这应酬上的事比他在阁内做事还要累,就自安歇,这不多说。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时,赵远经醒了起来梳洗,坐着马车向着皇宫行去。
自正门而入,到丹墀大〖广〗场,才下来。
这时要上朝时间,内阁大臣有特权,已经进去休息了,而不是内阁的朝臣一百人,都站着,这时凑在一处寒暄着,说着话。
赵远经向几个部卿打了招呼,就入得了秘文阁,发现秘文阁今日有些热闹,虽时间还有些早,里面有一些人了。
这些人都是八九品官员,见到赵远经上前打着招呼,知道赵远经要外调三年,他们脸上多是羡慕。
外调虽说下到偏僻县城做官,三年后只会有着提拔,这官场上的事,早一步能步步早,要是晚一步,还不知要被落下多少。
赵远经今日过来,其实主要是向皇帝辞行,交接之事早两日都做完了,当下就只是笑笑,到了一处坐了,喝茶等待着。
过了半个时辰,就见一个内侍进来,说着:“赵大人何在?皇上召见。”“是!”赵远经立刻站起身,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