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荞淡淡一笑，以退为进道：“这道歉我确实想要收下的，就是……”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假意纠结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杨芸你一向说一不二，我是怕你心里放不下。”

这帽子先给杨芸扣上，要是她真的不打算兑现诺言，不仅是丢了面子，里子也没了。

可吃衣服这件事本身就不太有可操作性，这个栽，她只能当着众人的面认了。

况且，杨芸一想着顾荞那个所谓的老公是个什么背景都还不知道，能肯花大价钱给她置办这些的人，肯定来头不小。

“是我太上纲上线了，本来就是同学之间的玩笑话，我刚刚有些咄咄逼人了，顾荞，你生我的气，我请你吃饭赔罪。”

顾荞没说话，一边的邢荞笑了。

“妈耶，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刚刚真的是言之凿凿顾荞穿的是高仿还非要打电话确认，又这个那个的，现在知道衣服是真的了，道歉就完了？哎呦，我这人个性直接，说话没个修饰，杨芸你也别怪我啊。”

这话术当场还给杨芸，让围观群众都忍不住笑了。

原本又祁牧和薛柔说合两句，给个台阶这事儿也就这么过了，可邢菲这番话无异于将杨芸绑在烤火架上。

杨芸脸色白的跟纸一样，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是吃定了顾荞会穿假货才如此嚣张也想要趁机知道顾荞的金主是谁，就算查到对方买了这套衣服也可以甩锅说她卖了真的换成假的穿。

可现在查到的结果是直接买了一季的秀款，这样大方的金主，顾荞根本轮不到去卖真换假的地步。

后路给她堵的彻底！

“那你想怎么样？”

这句话问完，杨芸就有些后悔，她这个时候逞能要是顾荞真的死咬着不放，自己难不成真的要当众把衣服吃了？真的是上社会新闻的尴尬程度。

“顾荞这人心软，当然不会说真让你吃衣服了，但是咱们就是说，这做人得有诚信吧？你还是做私募的，就更看重一言九鼎这事儿了，你说呢？杨芸。”

邢菲这话让顾荞差点当场笑出声，这番话够绿茶！

不仅把她这个当事人摆在一个受害者的姿态，而且还是非常完美的那一种。

惩罚是邢菲这个路人打抱不平要继续的，总不能把舆论再给到顾荞身上，好像她多咄咄逼人似的。

要不说，她这助理就是个宝藏女孩儿，能处，有事儿邢菲是真上啊！

祁牧敏锐地感觉出几个女人之间的正锋相对，一时间有些头疼，他这站在哪边似乎都不太对，对他而言真的是很小的一件事，可他不敢说实话啊，怕被当成靶子。

而且，这个邢菲……小姑娘看着甜甜的挺可爱的，心眼子也是不少，这话说的杨芸要是不履行承诺都要影响她的人品和信誉了。

要知道私募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这个，而且班里面还有不少她的客户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要真对杨芸有什么猜疑那……可不秒了。

这一层意思，不止祁牧，顾荞也看出来了，微微弯起嘴角，彻底一副看戏局外人的样子。

不管今天杨芸怎么做，往前一步是悬崖，往后一步也是峭壁，不管怎么选，她都别想好过就是了。

薛柔早就觉得邢菲和顾荞的关系不一般，现在更是确定了，这么为顾荞出头，两人根本就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