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把最大的伤口缝合完毕了。小仓加奈又把周围的玻璃渣一点点清理出来,用生理盐水冲洗避免细小玻璃碎片的残留。
小仓加奈最后给他注射了一针强效消炎药,问道:“这是爆破造成的伤口?”虽然是疑问句, 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安室透唔了一声:“对方提前准备了遥控炸、弹,虽然在爆破前提前躲开了,但是还是被爆破产生的碎玻璃伤到了。”
“好了。”小仓加奈把沾血的工具简单冲洗,这些回头还要放到专门的消毒柜里消毒:“虽然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不过你最好还是明天去诊所以感冒的名义挂几天消炎药,避免感染。”
安室透扶着洗手池站起身来, 想要清理满是血污的洗手间。
小仓加奈拦住他:“还是我来吧,这个也不难清理。”她也不好意思让一个重伤患者自己清理。
安室透选择在浴室处理伤口的优点现在就体现出来了,打开喷头, 光滑的瓷砖上沾染的血迹很快就被热水带走, 淡红色的血水顺着下水道冲走,没一会浴室就又恢复了整洁。
安室透没和她争,拿着一卷绷带走到外面的沙发上,把腹部的伤口包扎。
浅金色的头发因为出汗黏在脸上,小麦色的皮肤和白色的绷带颜色分明,劲瘦的腰被绷带缠绕,修长的手指灵巧的打结收尾。
小仓加奈一走出浴室, 就看到这样劲爆的画面,没忍住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安室透斜她一眼,小仓加奈回忆了一下, 以前看过的那些男人们,除了吹口哨好像还有后半句, 难道这也是什么交际礼仪?如果不说完就很不礼貌?
小仓加奈补上后半句话:“……好辣?”
“……”安室透彻底无语:“你都是和谁学的这些鬼东西。”
谁?小仓加奈回忆了一下, 从记忆中揪出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形象, 那都是曾经她认识的NPC前辈们:“应该算是我的哥哥们吧。”
安室透放松的在沙发上舒展开四肢,装似无意的问:“那教你处理伤口的人也是他们?”
“不是。”小仓加奈摇摇头,也在沙发上坐下,舒缓一下紧绷的腰背:“教我处理伤口的人也算是哥哥,不过是不一样的哥哥。”
不一样的哥哥?安室透继续问:“关系特别亲近的哥哥吗,那现在也是他在照顾你?”
小仓加奈垂下眼皮:“没有,他早就不在了,现在是我一个人生活。”
小仓加奈在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渗出一种浅淡的悲伤。安室透虽然不知道这个不在了,是指人离开了,还是因为某些原因离世了。但不论是那种情况,都不适合再问下去。
屋里一下子陷入沉默,小仓加奈先开口说道:“你今晚还是在这里住一晚吧,刚才给你注射的消炎药有镇定成分,注射后不能开车。”
安室透环视客厅,指指沙发:“那我就在这里凑付一夜,明早就走。”
小仓加奈捂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楼上三间都是卧室,你没必要在这里凑付,你可以随便选一间。”
她把楼上的书房也改成了卧室,加上次卧和主卧,楼上一共有三间卧室,她平时都是靠摇色子,决定睡在哪间屋子。
“三间……都是卧室?”安室透虽然来过这里好几次,但是还从来没有上过楼。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按照这里的户型,楼上一共也就三间屋子,竟然全部都改装成卧室了吗。
“嗯。”小仓加奈点点头,怕他心理有负担又补了一句:“没有什么主卧次卧的区别,我平时都是三间屋子换着睡,你随便挑就行。”
每天都要换不同的地方才能入睡吗?安室透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这一点,曾经他在刊物上看过类似症状的报道,这是一种类似于创伤应激综合症的心理疾病,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就像小动物总是给自己准备不同的窝一样,更多的休息地点,能带给她更大的安全感。
安室透上楼随手指了最靠里侧的一件卧室,小仓加奈咂咂嘴,他选的是书房改建的那间卧室,可惜了,那可是她最喜欢的一间房间,本来今晚她是想选那间的,不过谁让他是病号呢,让给他好了。
小仓加奈先进去,简单收拾了一番,然后抱着一堆东西走出来说:“洗手间左面的柜子里有全新的洗漱用品,也有一次性的毛巾,再有什么需要你随时找我,我今晚睡……隔壁屋吧。”说完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安室透这才收回视线,重新打量面前的房间。
装修风格意外的冷淡,更像是一个男性的房间,黑白灰的配色,暖黄色的灯光,纯白色的床单,有点像是酒店的宾馆,没有什么人睡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