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畔酒店出来,许安哲状似无意地往花园方向看了眼,淡声道:“妈妈的手机似乎该换一个了,我晚点让人送过去。”
严千依淡淡点头,脸上表情有些冷硬。
上了车,许晟煜将自己手机递给她,示意严千依看。
严千依便垂了眸子点开手机上的视频,视频中人正是刚刚接待她的大堂经理。
“许先生好,您有什么问题便直接问吧,只要是您提出的疑问,我必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您说许子凌小姐啊,她最近是一直住在我们这里,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吧。”
“唐先生寿辰宴上传出来的事我们也略有耳闻,但许家一直没对外公布过这些事,许小姐又说自己只是出来散心,不想回家生闷气,我们也不方便多问。”
“是……她一直说自己是许家人,和以前的作风没什么区别,总是将许家挂在嘴边,而且出手很阔绰,一点都不像是被撵出来的人,我们也就不敢怀疑。”
“再加上许家这面一直没什么声明,在我们眼里即便是许子凌小姐受到责罚,也只是被小小的训斥了一下,她以后还会回许家的。”
“您说她在这边的消费?那当然是非常让人羡慕了,医疗团队、私人保镖团队,生活助理、化妆师、造型师,还有帮她跑腿办事的人一个都不少,他们也都住在江畔酒店,房间就在许子凌小姐的下几层,走路也不过几分钟就能到。”
“许子凌小姐每天没什么事,就是购物、逛街,但我觉得她最近购物似乎不太开心,不如以前买回来的东西多了。”
“对了,在许夫人来之前许子凌小姐命人将她房中东西都搬到了楼下助理房,动静挺大的,我怕打扰到其他客人还上去看了眼。”
视频到此结束,画面最后定格在大堂经理谄媚的笑容上。
这些本属于客人隐私,但许家势力在那儿,大堂经理根本不敢说谎,更不敢遮掩。
许晟煜拿回自己手机,低声道:“妈妈,许子凌不值得同情。”
“她仗着许家势力在外招摇撞骗,挥霍无度,仅仅一个月就将从许家带走的钱消耗差不多,所以才会急着联系您。”
“我建议对外公开这件事,剥夺她姓许的权利,她可以随便改名,当然,她继续姓许也可以,但绝对不能是咱们家的这个‘许’字。”
许姓之人千千万,也许追根溯源都来自同一祖先,但许子凌不可以,她不配。
许安哲眸光微微晃了晃,轻声道:“我和大哥刚刚在门外,听到了一些不太友好的声音,许子凌似乎想对您动粗?”
“她还好吗?”
严千依垂眸,眼中情绪复杂,万千思绪凝成一团,最后却只化成了一抹凉凉的笑,“你问的是她还好吗,而不是我还好吗,所以你已经有了结果,为什么还问呢。”
“子凌啊……”
她忽然抬头,视线划向车窗外,声音中露出满满的失望,“子凌这个孩子无利不起早,她从小便知道怎样讨别人欢心,也知道如何看人眼色,可惜她的眼中只有利益,却看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一个来许家十五年的孩子,连自己外祖是哪条道上的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口口声声叫了十五年的妈妈曾有哪些过往都没了解过,可见许子凌是多么的不聪明。
而自己竟然被那样不聪明的孩子戏耍十五年,自己又该是多不聪明?
回到经千学院,许旋鱼已经回房去睡了,严千依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许晟煜和许安哲将她送回校长专属房间后离开,严千依就端起那杯牛奶,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
温热的牛奶压制住了她去找许旋鱼的念头,她在心里不停地念着:明天……等过了明天,玄辰和那孩子求过婚后她再去道歉,明天可是那条小鱼的重要日子,不能现在过去耽误她。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