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一声轰隆,整个人都神魂浑噩了,磕磕巴巴地极小声回答:“有没有碰过我,你、你自己不清楚吗?”
他怔住,过片刻,英气的剑眉又拧紧,霸道地揉着我腰不悦纠正:“夫人的头一回给了谁,本君自然最清楚。本君问的是,他可有碰过你的身体……譬如,肩膀、锁骨……”
微凉指尖随着他的言语,徐徐从我的脖颈处滑向肩膀,滑向锁骨,甚至还要钻进衣领。
我一把握住他不安分的爪子,羞涩地低头强调:“没有!我和他关系没好到那一步。”
他不依不饶:“那他碰过你哪里?”
我别扭地诚实告诉他:“牵过手,拥抱过,然后……没了。”
“就仅仅只是牵手拥抱?他就没有想过,要占有你?”
我被他问得有些心急了,纠结的说道:“他有没有想过我怎么知道,再说我要是真那么遭他待见,他就不会把我推进水中,害我被淹死了。”
看他还是不死心地想追问,我忍无可忍地把自己右手递给了他:“你能让我看见别人的生平过往,肯定也有法子看见我的过去。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看吧。”
他听我这样说,眼里晃过一丝犹豫,脸色温柔下来,傲娇地搂紧我:“本君,只是一想到别人比本君先拥夫人入怀,就心中郁闷,并非是不信夫人。
本君如今虽然得到了夫人的身子,可私心来讲,本君也想做令夫人动心的第一个男人……本君只是,得寸进尺而已。别生气,本君以后都不问了。”
他说是这样说了,可我清楚,他这么一条占有欲极强的龙,眼里是容不下一点点沙子的。
即便他现在不计较,乃至未来无数年都可以不计较,这档子事也会一直横在他心里,让他不好受。
前男友这种事,还是越早解释清楚越好。
“看!你今天必须看,不然我和你没完!”我态度坚决地把他的大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他刚想收回,我就低声阻拦道:“我想和你干干净净地谈一场恋爱,交代清楚自己的感情史,是对你我这段感情的负责。更何况,我不希望我在意的人,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前者心里不好受,玄晔,我不想给你委屈受。”
他顿住了要收手的动作,深深凝望了我一眼,许久,才答应:“好。”
冰凉的掌心缚在了我的手腕上,也就是顷刻间的功夫,时光倒流,再次回到了我二十二岁那年——
大四的最后一场毕业宴,同学们都闹着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酒桌上,谢嘉楠成为了被啤酒瓶指到的那个。
旁边的几个男同学怂恿着让他挑真心话,然后有预谋地问了他一句,他在大学暗恋的女孩子是谁。
事情的发展就像是青春校园小说中的狗血套路剧情一样,他在万众瞩目的玫瑰花灯下,有点羞涩,又有点憨傻地挠着头,视线缓缓落到了我身上,磨磨蹭蹭地说出了我的名字。
坐在他对面喝果汁的我半晌也没反应过来他叫我是在干嘛。
而同学们起着哄,老师教授们也跟着凑热闹的氛围更让我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没过几分钟,他像是事先早有准备一样,从身后变出了一大束粉玫瑰,当着同学老师的面,跪地诚恳地请求我做他女朋友。
我被他这顿操作给惊得六神无主,当众求我和他谈恋爱,我觉得多少有点道德绑架的成分在。
更让我为难的是,院里的主任教授也在为他说好话,鼓励我答应他,而我自个儿当初对他的印象也的确不错,是以在那个倒霉的环境下,我做了个愚蠢的决定——同意和他先处处,至于能不能谈恋爱,还得再考虑考虑。
毕业宴结束以后,那段考虑期里,他对我很好,很体贴,做足了一个男朋友该做的分内之事,甚至还做得更好。
我出门接单,他会提前给我准备食物与饮品,会关注天气变化,帮我适时添加御寒的外套。
我在外面逢上暴雨天,他不顾自身安危淋着雨骑着小电驴去接我。
他每个月都会给我买一堆的护肤品,好几回都送了我连我自个儿都舍不得买的口红。
我病了,也是他在忙前忙后,帮我办理住院手续,给我去药房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