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回说的是比较严重……那就是比比较严重还要严重无数倍。
我顿时胸口就充斥着一股窒息感了,严肃下来:“死了?”
她要是打死人被抓了,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解决不了啊!
婆婆连抽了好几下,泣不成声道:“没死。”
我的脑瓜子嗡嗡声轻了些:“残了?”
把人打残这件事我也解决不了啊!
我又不能让残了的人站起来!
“也没残……”
我身上一软,暗暗庆幸:“没死没残就好。”
婆婆神补刀:“也许快了……”
“快了?!”我惊愕万分。
婆婆哼哼唧唧地说着:“听说那闺女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呢,现在还没消息。
闺女的家人刚刚给我打电话告诉了我这件事,态度很横,语气很不好,威胁我,要是不拿出三百万赔给他们,他们就报警起诉月月,让月月蹲个几年大牢……
你说,月月一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要是蹲了监狱,留了案底,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混啊!她还没结婚,还没事业呢,她这么漂亮有天赋的女孩子,以后可是要当大明星的。
染染啊,救救你妹妹吧!我现在联系不上她,我害怕她真出什么事了。”
“都进重症监护室了?”我开始火冒三丈了,“脑袋磕一下,怎么会磕进重症监护室?婆婆,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
白月月究竟是不是不小心推了人家一下,害人家磕到了脑袋?还是有其他原因?怎么磕的,为什么伤得这么严重!”
“伤情严重,事态也没有很严重……”
“婆婆,我要听实话。”我打断她的狡辩,强调道:“从头讲,我要听全部过程。”
婆婆更了下,心虚了,“染染啊……”
我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软下语气:“阿婆,你不告诉我事情的始末,我怎么帮她?”
婆婆犹豫了很久,才拖着哭腔和我实话实说:“月月最近不是放暑假了么,她那边开销大,你又不给她钱,她也是没办法,才想着出门赚点生活费。
一个星期前,她朋友帮她在凤凰山影视城里找了份工作,是特约演员,女几号来着,演的是个古装剧里的宠妃,表现得特别好,导演特别喜欢,然后就遭到了别的小演员嫉妒。
人家总找她茬,她气不过了,就在片场和人家动手了。但是哦,也是人家先动的手,我们月月是正当防卫,然后月月轻轻推了她一把,她就一头磕在了片场造景大石头上。
本来没啥事的,只是人家家人有权有势,非揪住月月不放,现在还要起诉月月。染染啊,月月可是你妹妹,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人家总找她茬?还先和她动手?
我怎么不信呢!
“轻轻推了人家一把,就把人家磕进了重症监护室。本来没啥事?婆婆,月月是人,别人的闺女就不是人了吗?婆婆你知不知道进重症监护室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人,随时都可能死掉!你怎么还能说,没啥事呢……”
我被她气湿了眼,强憋着怒火低着声道:“三百万,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人家现在不要三百万了,人家说,一定要起诉月月。”婆婆委屈的说。
我更了下:“刚刚不是还说,人家要三百万,不给再起诉么?”
婆婆抽泣着支支吾吾道:“我、我这个老婆子嘴笨,说话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他们。他们最后说,不要三百万了,坚决要起诉月月……
染染啊,你在省城里接触过那么多的大老板,上层人士,你一定有办法救你妹妹的对吧?”
“救?”我苦笑,“怎么救啊,阿婆,我是给人家办事的,不是和人家做朋友的。一个合格的乙方,就应该拿完钱麻溜的拍屁股走人,不给甲方制造多余的麻烦。离开了他家,改天再见,谁认识谁啊……”
“可你妹妹现在有困难,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染染啊,你就当是为了婆婆,去求求那些人吧,万一就有能帮得上忙的呢?”
我心寒的猛呼吸:“求?有些人不是我求他,他就要帮我,我算什么东西呢?再说,月月惹的事,为什么要我替她擦屁股?阿婆,是不是在你心里,永远就只有月月一个孙女,没有我……”
“染染,你胡说些什么呢!”婆婆着急了,申辩道:“你和月月都是婆婆的心头肉。”
“那为什么从小到大,每一次月月闯祸,都要我来承担后果呢?我也就比月月大了几十天而已。三百万的巨款,月月拿不出来,我就能拿出来了吗?
月月推了人,人在重症监护室,别人找她算账,她害怕,找我,我就不害怕了吗?”
我越说心里越难过。
玄晔握住我的腰,安慰的揉了揉。
电话那头的婆婆听见后,没再说话。
时间过去了十五秒,她才苍老无力道:“伤者在第一人民医院,姓许。你有空去看看吧。这件事,你不想帮,就算了。大不了,婆婆搭上这条老命……
婆婆一直以为,咱们一家人,不管怎么闹,都还是彼此在意。咱家,就只剩下三个人了,婆婆也不能陪你们多久了。婆婆死了,或许这个家,就散了……哎!”
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电话挂断提示音,不禁悲从心来。
放下手机,趴玄晔怀中安静:“我都死了,她也没把爱多给我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