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万青:“……”
好像确实没什么很大的区别,而且要真计较起来,他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书院里,肯定没陆风去食肆方便。
于是他不说话了。
章北庭送走陆风跟萧万青后,就一头扎进了灶房里。
一整头猪,昨日卖了大概三分之一,还剩下三分之二,得赶紧做成菜卖出去才行。
这几日温度是低,但还没低到能将肉冻结实的程度,新鲜的肉多放一天,味道就会差一些。
猪蹄都剁成了小块,跟黄豆一起在砂锅里煨着。
四个肘子昨日都预定了出去,全都由他亲自处理。
午时初,打包的食客便陆陆续续地来了。
经过昨天,更多人知道他们食肆有新鲜的猪肉,有人甚至赶着马车,跨越大半个云阳城而来,只为了买几份肉食带走。
城东那些富贵人家就不用说了,大部分人家里有仆人,想吃什么,直接让仆人来买就是。
等到午时正,来打包的人的马车,从有间食肆向街道两边延伸,排了快一条街那么长。
黄大爷住在附近,站在自家铺子里,看着一辆辆缓缓向前移动的马车,啧啧了两声,不顾黄行的劝阻,溜溜达达地朝有间食肆走过去。
有间食肆人更多,伙计们都忙得焦头烂额,但也没漏掉一个客人,看到他就招呼道:“您预定的红烧肘子还要炖会儿,您先找个地方……”
“我等会儿就是,你去忙别的,不用招呼我。”黄大爷摆了摆手。
说完缓缓走到柜台旁边。
宋宴卿正在收钱数钱,也很忙。
黄大爷就自己倒了杯茶在旁边喝,没有打扰。
中间宋宴卿停了片刻,他才问:“昨晚食肆里没损失东西吧?”
“没有。”宋宴卿笑着摇头。
“没有就好。”黄大爷放心了。
下雪天不方便,要是损失了什么不好补齐的东西,影响到他们这些食客,他都想跑去衙门踢那几个毛贼几脚了。
钱良才同样预定了一个肘子,不过他午时过后才来,章北庭已经忙完灶房里的事,正跟宋宴卿一起在柜台后面收钱记账。
进食肆后,他问了跟黄大爷一样的问题。
章北庭道:“陆兄跟萧兄,还有四个衙差大哥在食肆等着,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
“也是。”钱良才颔首道。
说起这个,章北庭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觉得钱良才可能会知道,便问了出来,“云阳城是不是有什么官员也姓陆。”
钱良才闻言,一口茶差点呛到,接着猛地抬头看着章北庭,露出跟昨日萧万青一样古怪的表情。
“怎么了?”章北庭问。
钱良才一字一句地道:“我先前听你说起过,你跟萧万青是在青阳书院认识的。”
“是同窗过,但
我以前对他没什么印象。”章北庭道。
钱良才这回差点被口水呛到,他缓缓道:“我家冬冬,都知道跟他同一个先生的同窗家里是开什么铺子的。”
章北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身知不知道他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原身对这些并不放在心上,不然他不会没有丝毫记忆。
钱良才摇了摇头道:“云阳城的知府姓陆。”
章北庭难得露出一丝讶异:“陆公子是知府大人的亲戚?”
不管是陆风还是萧万青跟周鸿文,都跟云阳城家世稍微好一些的年轻人差别不大,章北庭实在没有想到,陆风居然是知府的亲戚。
“你听我说完,”钱良才道,“据说知府大人的小儿子天资聪颖,十五岁陪他回京述职时,便在京城破了一个密室杀人案,得了柄御赐的宝剑。”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才继续道:“那位小公子,单名就是一个风。”
章北庭:“……”
他看向宋宴卿,宋宴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钱良才道:“知府大人当时觉得幼子年纪尚小,不许人大肆宣扬这件事,而且那之后,听闻小公子跟人学武去了。”
如果不是章北庭曾跟他介绍过,那人叫陆风,他根本不可能将那个拿剑的青年跟知府家的小儿子联想再一起。
而且在食肆里,萧万青对陆风的称呼是表哥,周鸿文跟章北庭叫陆兄,伙计称陆公子,陆是云阳城的大姓,其他人听到了,也不会一下就联想起知府一家,以及众人以为的,在外学武的知府家的小儿子。
钱良才说完,拍了拍章北庭的肩膀,小声道:“我看他也不想轻易暴露身份,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待他就是。”
章北庭点头。
食肆又开了两天,新鲜猪肉便都卖完了。
此时雪终于停了。
雪下了六七天,融雪也得好几天,并且融雪比落雪更冷,路也更不好走。
章北庭便干脆关了食肆的门在家歇着,反正现在也不用担心有人再来他们食肆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