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宴卿已经十九岁啦,请你再等等,我马上就能来到你身边。】
看到纸条上的字,宋宴卿才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有些忍不住了。
章北庭连忙道:“还有最后一个。”
宋宴卿闻言,扫了眼床上,已经没有没看的东西了,他又将目光转向屋子里其它地方,所有的礼物也都看过了。
“最后一个在我这里,”章北庭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
深冬的上午,温暖和煦的日光从窗户外照进来,能看清空中浮动的细微尘埃。
章北庭逆光站着,唇角带笑,眉眼温柔,阳光将他周身渡了一层浅浅的光晕。
他手里拿着的香囊,宋宴卿认识,是他第一回送给相公的那个。
章北庭又道:“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东西装,就用了这个。”
宋宴卿接过,拉开香囊的系带,里面同样是一把银锁。
这个银锁比他拆的第一个重一些,没有花纹,只简单刻了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八个字。
跟银锁一起放在香囊里的纸条也一改先前的风格,只有十七个字。
【愿从今以后,年年岁岁,朝朝暮暮,与卿相伴。】
“一定会的!”宋宴卿郑重地道。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在相公的这句话里,加上生生世世四个字。
宋宴卿拆礼物用了不少的时间,礼物拆完,夫夫二人又在房间里黏糊糊地待了许久。
待宋宴卿反应过来,已经巳时末了。
他推开章北庭,猛地站起身,“我们去食肆晚了。”
“昨晚我将食肆的钥匙给言朝了,”章北庭道,“我们晚点去没事的。”
言朝离食肆近,每天又要早早地过去做点心,预料到今天肯定会晚去,章北庭便将食肆的钥匙交给了他。
宋宴卿将所有礼物都收好放在床上,才道:“我们走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眼,接着快速走到礼物旁边,拿起装着同心锁的香囊,放进怀里。
对上自家相公的目光,他脸有些热,不过不后悔。
如果不带上这个同心锁的话,他想,他今天一整天都会记挂着家里的这些礼物。
食肆里只有言朝知道今天是宋宴卿的生辰,但他没说,早上伙计问掌柜的为什么没来的时候,他只道有事。
毕竟他也不确定章北庭跟宋宴卿有没有将生辰告诉食肆其他人的打算。
因而等到午
时初,章北庭跟宋宴卿一走进食肆里,立刻有伙计上前关心道:“掌柜的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尽管开口就是。”
食肆里的事情属于大家工作范围内,伙计这样说,就只有家里的事了。
章北庭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能有什么需要大家做的?”
伙计察言观色,掌柜的好像确实没有不属于食肆的事情需要大家做,他心中疑惑,“那您为什么现在才来?”
在有间食肆干了这么久的活,两个掌柜的勤劳程度他们是有目共睹的,每天最早来食肆,下午跟大家一起走,从未偷过一天懒。
“今天宴卿生辰,我们在家多歇了会儿。”章北庭失笑道。
伙计听到章北庭的回答,才发觉刚才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他尴尬地挠了挠脑袋,看向宋宴卿,飞快丢下一句,“小掌柜生辰快乐,我先去忙了。”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章北庭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宋宴卿,“晚上跟大家一起在食肆吃饭吧。”
早上两人一起吃了长寿面,晚上他想多做一些菜给宋宴卿过生,在家里的话,他们两人食量有限,没法放开了做,食肆人多,做多少都能吃完。
“我让伙计去通知钱掌柜一声,”宋宴卿道,“就说你打算做样新的好吃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章北庭做了新菜,或者食肆里买到新鲜的食材,两人都会想到钱良才。
对于宋宴卿说喊钱良才一家来吃的事,章北庭自然没有意见。
只是……
他笑着看向自家夫郎,“你怎么知道我要做新鲜的吃食?”
“我就是知道。”宋宴卿道。
“我明白了,”章北庭点了点头,“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宋宴卿还没在书上读到过这句话,从字面意思上看,大概是说他跟相公心灵相通吧。
发觉不远处还站着个伙计,他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又觉得高兴。
两人说了会儿话,有客人来了,章北庭便去了灶房里。
中午最忙的那段时间过后,以往章北庭都会出来跟宋宴卿一起收钱,或者说说话。
今天出来的却是言朝。
言朝抱着安安,坐在宋宴卿旁边,道:“你相公说要用小灶房做样好吃的,给你庆祝生辰。”
小灶房平时只有言朝一人在用,放的也是做点心的工具。
宋宴卿道:“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相公做的,肯定不会差。”言朝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