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个了,”章北庭在火边将双手烤热之后,十分自然地站在宋宴卿身后给他捏了捏肩膀跟脖颈,问:“累不累?”
恰到好处的力道让被捏到的地方快速涌上一阵酥麻的感觉,宋宴卿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半晌后才摇头,“不累。”
虽然相公给捏肩膀确实很舒服,但是真的不累。
除了饮食上依旧喜欢吃酸的,现在他觉得身上跟没怀孕之前并没什么区别。
宋宴卿拉住章北庭的手,阻止他继续揉捏的动作,“你也坐着歇会儿。”
“我不累。”章北庭嘿嘿笑了一声,以前听人说,一旦有了孩子,男人会更加努力地赚钱养家,当时他还不觉得,自从知道宋宴卿有孕起,他是深有体会,这会儿就算让他再去厨房里炒几桌菜,他估计都不会觉得辛苦。
毕竟他们现在赚更多的钱,就能给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
宋宴卿头一次觉得自家相公笑起来有点傻,恰好此时有人过来结账,他拉了拉章北庭的袖子,低声道:“你收钱吧。”
章北庭给客人结了账,宋宴卿拿起笔在账本上记下来,刚弄完,陆鸣就抱着个包袱急匆匆跑了进来,跑到柜台前问:“北庭,我父亲人呢?”
“在楼上雅间,我们一起上去吧。”章北庭看陆鸣跑得头发都有些乱了,没忍住调侃了一句,“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绑架了你父亲,你急忙拿钱来赎人。”
陆鸣先是一愣,接着咧嘴笑了下,不好意思地道:“伙计只说我爹让我赶紧带八十两银子过来,没说做什么。”
难怪急成这样,章北庭解了他的疑惑,“借给东城醉春阁的王掌柜。”
陆鸣闻言松了口气,又有些小失望,挠了挠头道:“我还以为我爹又在你这里买了个方子,原来是我多想了。”
章北庭道:“你们饭馆现在生意不挺好的吗?我好几回过去都看到有人在排队等位。”
悦来饭馆现在的包子确实好吃,花样也多,不想自己做早饭的时候,章北庭跟宋宴卿就过去那边吃。
“好是好,”陆鸣笑着道,“但开饭馆的,谁会嫌饭馆里招牌菜多?”
陆德昌借了钱给王掌柜,章北庭将契书写好,双方确认没问题后,当即就签了,陆德昌作为中间人,也在契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章北庭写好的方子,王掌柜宝贝地收进怀里,道:“明日我可以带我儿子一起来学酸菜鱼的做法吗?”
即便有方子,他们还是觉得,让章北庭手把手教会才更好。
“当然可以。”章北庭道。
方子的使用权都卖出去了,只要是醉春阁在用,在章北庭看来,一个人还是多个人学会都一样。
王掌柜却不这样想,他吃过亏,这一回好不容易得来的方子,除了自己跟儿子,他不打算让饭馆里的任何人插手。
他想起了什么,又问:“我卖酸菜鱼的时候,能说是你们食肆的方子吗?”
同在云阳城,一
些饭馆之间的摩擦他也听说过,比如裕兴楼偷学有间食肆的猪肚鸡,虽然生意好了几日,却坏了名声,悦来饭馆是买来的方子,不仅生意红红火火,还因为沾了有间食肆的名声,名气也比以前更大了。
他家饭馆是被宋家人挖走了厨子,再故意针对,生意才一落千丈的。
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王掌柜都想告诉食客,他们酸菜鱼的味道跟有间食肆一样,方子也是光明正大得来的。
只是对面就是留香饭馆,宋宴卿虽然跟宋家没了往来,但终究是宋家嫁出去的,他若大张旗鼓地用有间食肆的方子跟留香饭馆打擂台,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所以他决定还是先问过章北庭的意见。
“可以说,”章北庭道,“写纸上贴大门口都没事。”
陆德昌笑着道:“我家饭馆的经验,贴门口真的很有用,好多客人都是冲着有间食肆的名字进来的。”
“行,那我回去就让他们写张牌子放门口。”王掌柜道。
王掌柜带着儿子来有间食肆学了一日的酸菜鱼做法,第三日便在自家饭馆开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