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想吃冰粉,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他可以忍。
章北庭往宋宴卿身边挪了挪,一手搂着宋宴卿的肩膀,另一只手自然地放在宋宴卿的小腹上,温声道:“等他出生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宋宴卿认真道:“明年夏天,我要吃很多很多的冰粉。”
“好。”章北庭点头应下。
按照时间推算,孩子最晚九月就会出生,距离明年夏天还早得很,好好调养着,明年夏天别说冰粉了,只要是喜欢吃的,什么都不需要忌口。
他刚要说什么,突然感觉到紧贴着掌心的肚皮动了下。
章北庭心跳一瞬间快许了多,他转过头,紧张又期待地看向宋宴卿。
宋宴卿点了下头,含笑道:“是他在动。”
这不是孩子第一次动,却是章北庭头一次感受到孩子的动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从凳子上起身,蹲在宋宴卿身前,用脸贴上去,试图再感受一次孩子的动静。
宋宴卿唇角带笑,眉目温柔地看着自家相公的动作。
由于怕热,来食肆后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较为凉爽的后院,这里除了他们夫夫二人,就只有言朝会带安安去旁边房间午休,这个时辰安安肯定还在睡,不会来打扰他们。
孩子非常给面子,章北庭贴过去一会儿,就又动了动。
真真切切的感受,让章北庭忍不住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他贴着宋宴卿隆起的小腹,满目柔情,声音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崽崽乖,到时候你想吃什么爹爹也给你做。”
他笑着道:“爹爹手艺可好了。”
孩子的动静让两人将冰粉的事抛到了脑后,宋宴卿也没再提过想吃冰粉。
直到进入五月中旬,人们即便穿着最单薄的衣裳,也减不了身上的热意。
这天钱良才在食肆吃了午饭,看着门外红彤彤像是能将人晒掉一层皮的太阳,手里的蒲扇几乎要被他扇出残影。
然而细密的汗珠还是不断从他的额头脸颊上冒出来。
章北庭忙完出来,看到的就是钱良才一边扇扇子,一边擦汗的模样。
他笑着走过去,“有这么热吗?”
食肆里通风非常好,将门窗都打开后,有风穿堂而过,很是舒服,门前又有大树遮阴,挡去不少暑意,钱良才就坐在窗边,怎么看起来比他这个刚从厨房出来的人都热。
钱良才撇了撇嘴道:“等你长到跟我一样重就知道到底热不热了。”
“那可能有点困难。”章北庭道。
大概是体质的差别,再加上作为食肆里的掌柜兼主厨,每日的运动量足够,章北庭虽然吃得不少,却一直不长肉,更别说长成钱胖胖这样。
钱良才本来就是随口说的一句话,因而章北庭这样回他也无所谓,他比较在意的是,“今年你们什么时候卖冰粉,是做冰粉的东西还没成熟吗?”
作为好友,钱良才知道,冰粉肯定不是外人猜测的那样,是用面粉或者米浆什么的做成的。
“是还没成熟。”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食肆里又嘈杂,基本听不到邻桌的话,因而章北庭也没瞒着钱良才。
钱良才急道:“不会还要等上一个月吧?”
他记得,去年章北庭跟宋宴卿卖冰粉的时候,是六月中旬。
“不用,”章北庭道,“我家还有不少去年存的做冰粉的东西,用一两个月没问题。”
“那为什么现在不卖?”钱良才难以置信。
章北庭想,总不能说因为宋宴卿不能吃太多冰粉,怕食肆里卖冰粉会馋到宋宴卿,所以一直拖到现在都没卖。
他笑了笑,道:“我有另外的打算。”
“什么打算?”钱良才追问。
章北庭想了想,“我打算弄个冰粉回归倒计时。”
说着他的目光在钱良才吃完的饭菜上扫了一圈,继续道:“到时候不仅冰粉有买有送,还会推出一批新菜。”
天越来越热,几乎没什么客人再点火锅,吃冒菜的人也不如冬天多,是时候推出新的菜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