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 / 2)

秋以为期 桃千岁 1596 字 10个月前

柯明轩十分大方地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头问边以秋:“坐我的车?”

已经习惯了跟他说不上两句话就怼天怼地的边老大实在有点不适应他们的新关系,于是不太自然地干咳一声:“那什么,不顺路,我还是坐自己的车吧。”

柯明轩没再多说什么,点点头转身朝车库走去。

左诚跟在他身后把车开出来,稳稳停在老大面前。柯明轩降下车窗对边以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意思是晚点跟你联系。

边以秋看懂了,但是没回应,转身拉开迈巴赫的车门坐进去,看着前面的车开走,才吩咐左诚:“我们也走吧。”

左诚觉得那俩人的关系好像哪里变得有点不一样,但边以秋的表现看起来跟平常仿佛又没什么区别,一颗燃烧的八卦之心简直淡定不能,时不时地盯着后视镜,恨不能从边老大脸上看出朵花来。

边以秋原本是在后座闭目养神的,但左诚那如有实质的目光实在让人无法忽视,忍无可忍只好出声提醒:“好好开车。”

左诚赶紧把目光收回来,老老实实看着前方。但没坚持几分钟,又朝后视镜飘了过去。

边以秋睁开眼睛,在后视镜里跟左诚对上,后者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二哈式笑容,看得边以秋有火无处发。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眼睛黏我身上是爱上我了吗?”

左诚也不客气,当真就有话直说了:“嘿嘿,老大,你跟柯少爷和好啦?”

边以秋朝天翻了个白眼:“你问这话的理论基础是什么?”

左诚嘀咕:“前阵子难道不是因为跟柯少爷吵架,所以才心情不好么。”

“我跟他没有吵架。”边以秋实话实说,“能动手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用嘴呢?”

左诚足足思索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合着两人不是吵架,是直接上演全武行啊。

单纯的左保镖从后视镜里把自家老大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再认认真真回想之前看过的监控视频,对柯少爷的身手做了个比较靠谱的预估,脑子里极有效率地模拟了一下两人动手的场景,随即得出一个结论——杀伤力好像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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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开始纠结了,要是这两人在他面前打起来,他到底要不要履行自己的职责,站出来帮忙?

作为一个全职保镖,看着自己的老大跟人互殴,冷眼旁观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但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叫“床头打架床尾和”么,人家打着打着就打上床了,他杵在旁边算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左诚同学对日后柯边二人特殊的生活情趣有着十分超前的预见性,为了不让自己在夹缝中生存得水深火热,左保镖决定从现在开始就让边老大明白:“家暴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边以秋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左诚一脸严肃:“有什么问题不能坐下来好好谈,非得动手呢?”

当然有。比如上下问题。

这话边以秋实在难以启齿,于是只能哼两声,故作高深地装大尾巴狼:“等你以后谈恋爱就知道了,有些道理不是嘴能讲得清楚的。”

左诚十分受教地点点头,然后异常敏捷而精准地抓住了关键词:“所以你现在是在跟柯少爷谈恋爱?”

“……”

这是个好问题。

边以秋陷入了沉思。

在不涉及到公司决策及帮派利益的情况下,边老大是很少进行“思考”这一项科技含量高且难度系数大的脑力运动的,但就这个谈恋爱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想一想。

首先,什么是恋爱?

他打开手机搜了一下,跳出来的词条下是这样解释的:现代定义中的恋爱关系,是两个人基于一定的物质条件和共同的人生理想,在各自内心形成的对对方最真挚的仰慕,并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生伴侣的最强烈、最稳定、最专一的感情。

边以秋看完之后中肯地给了两个字的评价:“扯淡。”

写这个词条的人要么没谈过恋爱,要么看多了八点档狗血肥皂剧。如果只是谈个恋爱,就幻想着能“稳定专一”进而成为“终身伴侣”的话,那你的脑结构一定异于常人,且结局必定相当凄惨。比如他那个很傻很天真的妈。

要不是边映当年轻信了那个对她说“将子无怒,秋以为期”的男人,绝对不会在那样一个冬天疯疯癫癫含怨带恨地死去,而且还给他留了这么个让人蛋疼无比的名字。

所以边以秋是打心眼里不相信“爱情”这回事的,就连对陆霄求而不得的喜欢,也不能算是爱情。只是当年在监狱里陆霄被一群囚犯围攻欺负,还咬紧牙关拼死反抗的倔强样子,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他觉得他们或许是一类人,是一类人就会想要靠近。

可惜他弄错了,陆霄跟他不仅不是同类人,中间还隔着天堑般的鸿沟,简直无法跨越无法沟通。他的“靠近”,让陆小帅哥恨不能躲到火星去。最后,人家的真命天子出现了,他只能黯然退场,沉默在多年明恋未果的阴影里。

然而老天不知道是终于开了眼还是再次逗他玩,在对陆霄的穷追不舍里,横空杀出一个柯明轩。甫一出场,就带着绝对不容人忽视的嚣张气焰朝他强势逼近。从最初的水火不容冰炭不洽,到后来的互相吸引又互相疏远,明明是两条永不该相交的平行线,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纠缠得越来越深,让他心惊胆战不知所措。他着急忙慌地撤退逃离,装作若无其事满不在乎,却在再次见到那个人时,发现一切的伪装都是徒劳。不仅仅是身体早已习惯,连意识都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感情的种子一旦落下去,就跟春天的野草似的,见风就长,根须虬结,密密麻麻,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地盘踞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想要拔出去,必定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还好。

边以秋想,还好。

还好柯明轩没让他一个人跟这棵树作斗争。

边以秋把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莫名地笑起来。

左诚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这回是真的确定自家老大身上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