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告诉你。”边以秋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位柯大少爷的节操估计早就已经掉到埃塞俄比亚去放羊了。“陆霄很喜欢吃砂锅粥,我以前带他来过这里。”
“哟,这是余情未了啊。”柯明轩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边以秋没搭理他,继续说道:“那天我在这里遇到他,他看到我跟看到洪水猛兽似的,拉着楚奕就跑——就是咱们刚刚进来的那个门,我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那辆白色SUV。”
“然后你记下车牌号,让人去查车主姓名,顺便绑架。”柯明轩接下他的话。
“等等,这个事我要解释一下。我只是让人去查车主,没让人去绑架。”
柯明轩摊了摊手:“起因经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绑错人了。”
边以秋表示很无辜:“谁知道那辆车登记的是你的名字?”
是啊,谁知道那辆车是登记的他的名字?谁知道那帮手下会自作主张绑架?谁知道会绑错人?谁知道会牵扯出后面一连串不受控制的事件?谁知道他们会莫名其妙搞在一起?谁知道……他们会喜欢上彼此?
仿佛老天爷安排他在多年前遇到陆霄,就只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一天让陆霄带领他找到柯明轩。这样看起来,自己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着陆小帅哥,也不是完全没有价值。
柯明轩放下手中的茶杯:“所以,这里是我们交集的起点。你带我来,是想纪念一下还是怎么地?”
边以秋扬起眉毛:“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柯明轩异常认真地看着他,“我只是想说,还好那辆车登记的是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是那种让人听了能酥到心尖儿上的温柔语调。不那么明亮的灯光从头顶落下来,在他眼睫之上打落一片阴影,衬得他本就春水泛滥的眸子几乎有些妖异起来。边以秋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被面前这个妖孽给勾走了。
端着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掉在桌面上,茶水溅了满身。他手忙脚乱扯纸巾擦拭,却没想到这粥店的纸巾质量太差,遇水就烂,越擦越脏,白色的纸屑在深色的衣服上怎么看怎么突兀。
一声压抑不住的低笑传入耳膜,边以秋额头上蹦起两根郁闷的小青筋。然后那笑声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嚣张,很快就变成了十分愉悦的哈哈大笑。于是,额头上的小青筋变成了大青筋,边老大几乎恼羞成怒地瞪着对面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的柯明轩:“你够了。”
柯大少爷很明显没有笑够,满脸藏不住的嘚瑟:“宝贝儿,你是不是爱死我了?”
边以秋被他这个称呼雷得浑身一抖:“你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
柯明轩目光灼灼:“我觉得你光看着我都快把持不住了。”
“嗯,你说得没错。”边以秋磨了磨牙,他是真的把持不住想揍人了。不过还没等他把想法付诸行动,服务员就敲开了包房的门。
两个人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中午那顿奇葩的青菜牛肉粥不算,看到烤得黄澄澄香喷喷的鸡腿生蚝羊肉串,话都顾不上再说,直接撸袖子开动。
正吃得欢,柯大少爷放在桌面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瞟了眼来电,略有点意外地把吃到一半的羊肉串放下,用湿巾擦了擦手才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
边以秋没注意到是谁来的电话,干完了手里的烤生蚝,又开始跟鸡脆骨作斗争,却在下一秒听到柯明轩说了句“我跟他在一起”。
他抬起头,柯明轩也不避讳,直接告诉他:“是方睿——你继续说。”
边以秋没什么反应,因为他跟方睿不熟。倒是方睿听到这句自然而然的介绍稍微沉默了会儿,然后问道:“你跟他……是我想的这个意思?”
柯明轩说:“是。”
方睿说:“那我刚刚说的事你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柯明轩淡淡吐了几个字:“噢,为什么?”
方睿说:“因为我觉得你还没做好现在让边以秋面对柯冯两家的准备。”
敲门声再次响起,热气腾腾的砂锅粥终于送了上来。
边以秋将烧烤盘子挪到一边,拿起碗装粥,随口问了句:“螃蟹腿要吗?”
柯明轩说:“你帮我拆。”
碍于电话那头的方睿很有可能听得到他们的对话,边以秋并没有说什么,装好粥之后开始老老实实拆螃蟹腿,不过拆出来的蟹肉都进了自己的嘴,边吃还边挑衅般看了柯明轩一眼,意思是:边大爷凭什么伺候你?
柯明轩心想,真他妈是个白眼狼。然后,他跟方睿说:“如果阮成杰愿意,我当然没问题。”
——嘚瑟的边老大成功地因为他这句话被蟹腿肉噎了个半死。
柯大少爷挂断电话,好整以暇看着对面咳得面红耳赤七窍生烟的男人,特温柔体贴地递了杯水过去:“这么大的人了,吃饭怎么不小心点呢?”
边老大一把抓过水杯,仰头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杯,好不容易才把气给顺过来,啪的一声把杯子搁到桌面上:“柯明轩,你刚那句话什么意思?你要跟姓阮的做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