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方律单手抓住湿衣服下摆,淡淡撩起眼皮,征询地望向阮存云。
阮存云反应过来,秦方律这是要换衣服了。
他急忙道:“抱歉抱歉,这里没监控,我隔壁没人住,晚上一般没人在楼道里,您安心换,我不会偷看的!”
说着就要逃回家里。
男人发出
很轻的笑,嗓音醇厚:“为什么不看?”
阮存云一愣。
“你是男生,我也是男生,为什么不能看?你在漂流的更衣室里不也看了那么多男性吗?”
“没……”阮存云醉酒的理智开始缓慢思考这个问题,垂眸道:“我觉得这样不尊重您。”
秦方律:“那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大庭广众下换衣服就是尊重我?”
“不是!”阮存云有点小脑过载,“抱歉,我就在这儿帮您看着……应该没人来的,您放心。”
秦方律笑着摇摇头,说了句“行”,便单手拎着后领口把湿短袖从头顶脱了下来。
背微弓,肌肉线条流畅地突出,冷白色的肌肤上布满雨痕。
水珠撒了一地,阮存云确信自己醉了,因为他想移开目光却移不开。
毛巾拭过阴影浓重的腹肌,移到胸前,擦干覆在胸肌上的水珠。
阮存云喉结滑动,他第一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到,放松时的胸肌真的是柔软的。
秦方律平时看起来是挺拔偏瘦的类型,完全想不到他脱了衣服之后竟是这样。
……性感得不行。
和四年前在漫展上看到的那位三角头coser一样性感。
秦方律动作很快,草草擦干水痕就把阮存云给的衣服穿上了。
衣服紧紧箍着他的身躯,突出了某些肌群。
“好像有点太小了。”秦方律有些歉意,“我之后给你买件新衣服吧,你这件估计要被我撑坏了。”
“阮存云?”秦方律淡声叫道。
“啊,嗯!”阮存云猛地眨眨眼,回神,“抱歉……我可能还没醒酒。”
秦方律温声重复:“衣服我会给你买新的,毛巾也是。”
阮存云眨眨眼,从一直被他抱着的小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是一瓶蜂蜜水。
“猜骰子游戏之后我就给您买了醒酒蜂蜜水,后来您出去接电话,我喝得有点多,一直忘了给您……”阮存云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耳朵。
原来是给自己买的,秦方律轻笑。
因为一直被抱在怀里,现在蜂蜜水还是温热的。
“谢谢,但你更需要它。”秦方律把蜂蜜水放回阮存云手心。
“喝完蜂蜜水,洗个热水澡,注意别感冒了,早点睡。”
阮存云紧紧握着蜂蜜水瓶,最终还是看着秦方律渐行渐远的背影叫了他一下:“秦总。”
秦方律遥遥回过头。
阮存云说:“晚安。”
谨遵领导指示,阮存云把自己收拾好扔上床,脑袋仍在酒精的余韵中跌宕。
他此刻毫无睡意,脑海中回荡着唯一一件事情,掏出手机给徐飞飞发微信。
存:【告诉你一件恐怖的事。】
存:【我真的要完蛋了。】
飞常帅:【?】
存:【我觉得我没救了。】
存:【我现在手都在抖。】
存:【这既是一件喜事,也是一件大悲剧。】
存:【大、悲、剧。】
飞常帅:【有屁快放!!】
存:【喜事是:我遇到了一个和漫展三角头一样绝的身材。】
存:【他胸肌那柔软的感觉……正是因为柔软,让你可以想象它发力时有多硬。】
存:【而且他有六块!腹肌!人鱼线!鲨鱼线!】
存:【我走得很安详[升天]】
飞常帅:【啊啊啊你这个色批!变态!流氓!不要脸!】
飞常帅:【让我康康(^3^)】
存:【没图。】
飞常帅:【没图你说个锤子!】
飞常帅:【谁啊,小爷我亲自去看。】
存:【这就是悲剧之处。】
存:【这个人是。】
飞常帅:【?】
存:【我老板。】
飞常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飞飞丧心病狂地笑了五分钟,甚至专门打微信电话来笑,阮存云反手就挂断了。
飞常帅:【我发现你真是个非洲人。】
飞常帅:【本来你就眼光高,看不上什么人,好不容易看中两个绝美肉|体,一次擦肩而过,另一次高不可攀。】
飞常帅:【我真的同情你!】
存:【可能这就是天意[叹气]】
存:【我麻了,再见。】
飞常帅:【感觉你要单身一辈子了[庆祝]】
存:【……闭嘴。】
聊完天,阮存云想把脑中的景象抹去,却始终挥之不去。
曲线,肌理,动作……水滴沿着肌肉线条滑进裤腰……
春风摇曳、心冷如铁,为什么老天爷要把这么绝的身材安在他老板的身上!
面无表情地裹紧被子,面无表情地睁着空洞的双眼,面无表情地感受着身体内部翻涌的热流。
阮存云冷酷无情地想——
这种身材的男人,真的能把我超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