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透过客厅的窗照耀进来,一束耀眼的光芒正好打在寇枝眉眼处,将本就毫无瑕疵的眉眼衬得愈发顾盼生辉。
气氛暧昧。
谢澜被迫仰头,落入青年似星辰的眼中。
青年嫣红的嘴唇开合,话语从唇边逸散在空气中,他听见了,又像是没有听见,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个人,这双盛满促狭笑意和引诱的双眸。
他明明轻轻松松就能睁开这看似牢不可破的桎梏,可情不自禁地被蛊惑了,一点点、迟缓地接近那片唇瓣。
在与青年姣好的面孔极近之时,谢澜骤然回神。
他慢半拍清醒过来,呼吸一滞,克制着偏过头去,眉眼间常含的冷意破碎,动作过于急促,以至于带出几分慌乱。
“我去洗碗——”
“唔——”
谢澜还未来得及挣扎,唇上一软,青年温热的唇瓣与他相贴,堵住了他后面来不及说出的话。
他切身感受到了那股柔软湿热的触感,不是热情缠绵的厮吻,一触即分,却比热吻还要勾人。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谢澜有些不可置信的发愣,他对上青年有些氤氲的眸光,那双眼眸泛着潋滟的笑意,艳冶的眉眼便添了抹蛊惑人心。
寇枝似笑非笑,指尖挑弄谢澜滚烫通红的耳垂,潮热的吐息扑在他脖颈,眉眼沾着挑-逗:“怎么?我还不如一只碗?”
谢澜凝视近在咫尺的秾丽面容,澎湃与欣喜若狂的思绪过了片刻才缓缓归拢,闭了闭眼,克制着狠狠亲回去、让青年嘴唇更加鲜红,盖上独属于他印迹的阴暗念头。
“没有。”他嗓音低沉沙哑,胸膛微微起伏。
寇枝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澜,没有错过后者丝毫的微表情,手指抚了下唇,放开被禁锢的男人,坐起身。
“学长。”
身后的人目光沉沉,专注地凝着青年的背影,埋藏心中许久的问题呼之欲出,有些吞吐,最终只是试探地问:“为什么……亲我?”
“因为。”寇枝整理着弄皱的衣物,闻言笑道:“是惩罚?”
谢澜讷讷。
如果这是惩罚,他甘愿受一辈子。
可他心知肚明,这亲吻分明与惩罚的含义相反,更似是奖赏。
是因为他昨晚的照顾?还是喜欢看他为之失措的模样?亦或是……真的对他有些许心动?
学长总是这样,似乎对什么都漫不经心、什么都入不了他眼底,看似热情,实则比冰雕还要冷漠,游戏人间,与他们格格不入。
谢澜眼眸低垂,敛去了所有神色。
他换了个问题,轻声问道:“那学长昨晚为什么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学长把我当成了什么?”
空气沉寂几息。
“你也说了,昨晚不是本意。”寇枝抚平衣角,语气也似是干了件不值一提的事,轻描淡写地回答他:“把你当工作室的同事,当好朋友,你还想当什么?”
谢澜抿直唇角,如果只当他是同事和好朋友,那为什么会亲吻他?为什么要亲吻他?
难道他只是他消遣时的玩具?
这个念头一起,谢澜漆黑的眼里暗潮涌动,心口腾地升起怒意和伤心,手指无意识地蜷缩。
他不想显得自己很悲哀,竭力维持神色,面无表情的脸略显冷硬,他想说他不是可以随意戏耍的物品,可心中始终存着一丝希望。
这只是他的猜想,如果,如果学长真的对他有那么一点喜欢呢?
这丝希望就像溺水时的浮木,倏然点燃了谢澜眼底的光,将他卷入了不理智的情感漩涡。
什么论坛什么富二代,如果学长喜欢钱,他可以努力地去赚,把赚来所有的钱都给他,但错
过这次机会,他将会后悔许久许久。
谢澜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走到青年身后,低声道:“我想——”当你身边的那个人。
急促的敲门声如鼓点般阻断了他的话语。
寇枝开了门。
“我来探望一下伤员。”江尽站在门外,手里拎着水果,瞧见他笑了笑。
寇枝侧身,让江尽进屋。
“谢澜?”江尽看见站在客厅神情变冷的谢澜,状似讶异,问道:“这么巧?你也来慰问伤员吗?来得真早。”
谢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眼识破了江尽眼底的冷意。
这个时间点,怕是去工作室看他没在,立马就过来了。
他应了一声,看向寇枝:“我去洗碗。”
寇枝点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