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曦因为那句“不太行”咬着某人胳膊好久没松口。
傅玉钦把她抱到床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嘴里兜转的甜言蜜语刚要说出口,手机铃声传来。
萧梦曦不知道什么时候抽风把手机铃声换成了戏曲,还是有名的梆子,声音响起的瞬间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身体一抖,仰着脖子回看。
傅玉钦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奈何声音太响亮,而且一点要停的意思也没有,他移开位置,在旁边躺下。
萧梦曦趴床上,伸直胳膊够到手机,定睛一看,电话是萧梦宁打来的,这个时候打电话多半没什么好事。
她懒得接,直接切断。
手机还没放下,又响起来,由于新铃声有点瘆人,刚唱了一会儿她立马接通,“萧梦宁大晚上不睡觉,你搞什么?”
“曦曦,我、我……好像看到萌萌了。”萧梦宁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听筒里传来。
萧梦曦眉梢紧蹙,问:“你喝酒了?”
萧梦宁:“真、真的是她。”
萧梦曦不太想跟酒鬼啰嗦,又问:“你现在在哪呢?”
这次回答的不是萧梦宁,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位客人现在在光耀,麻烦您来带他走。”
“好。”萧梦曦说完,把电话挂了。
抬眸一看,傅玉钦正在系衬衣扣子,刚才两个人折腾的时候解开了三颗,这会儿已经扣好了两颗,只剩衣领最上方那颗。
他边扣边说:“你在家等着,我去接他。”
萧梦曦收回目光,趴在床上深吸一口气,转身坐起,“还是一起去吧。”
自从夏萌萌死后,萧梦宁状态一直不大对劲,平时还好,西装革履看着没什么事,喝多了好像换了个人。
倒是不哭不闹,但是吧——
容易做危险的事。
例如:飙车。
再例如:爬到天桥上去……吹风。
这样的事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次数太多,她都有点害怕,怕他想不开真从桥上跳下去。
那一切都完了。
萧夫人不得哭死。
十点,夜生活刚刚开始,路上霓虹灯闪烁,天边挂着一轮月,月影模糊。
星辰随意点缀,夜空中隐隐生出一抹神秘感。
萧梦曦和傅玉钦到了光耀把人带出来,回去的途中,谁都没有说话。
忽然,一道哭啼的声音传来,起初很小,随后渐渐放大。萧梦宁蜷缩着身子躺在后座上,眼角挂着泪珠。
连醉话都让人心疼。
“萌萌,你在哪?”
“萌……萌,我想你了。”
“萌萌你……你见见我好不好?”
“……”
他一直不停地说,口齿咬的不是很清,但听得出,每句话都离不开夏萌萌。
萧梦曦想骂他,可是又舍不得骂,最后咬手指也跟着无声哭起来。
傅玉钦见状,空出一只手,伸过来和她的手交握到一起,柔声说:“别哭了。”
他说话时语气轻柔,看的出也在极力克制。
萧梦曦扭头看向窗外,玻璃窗上映出她的脸,上面挂着两道深深的泪痕。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把萧梦宁送回家,本来是打算留下照顾他的,谁知道他突然清醒过来,硬是把他们赶出来。
回程的车上,萧梦曦倚着座椅闭目休息,看的出她有些疲倦。傅玉钦拉着她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松开。
到了盛海湾,车子直接进了车库,电梯门打开,傅玉钦抱着萧梦曦走进去,电梯门关闭的瞬间,萧梦曦闭着眼问:“要是有一天我发生了意外,你……”
她想说,那你怎么办?
你也会和我哥一样伤心难过吗?
你也会喝酒买醉?
你也会痛不欲生吗?
要真是那样,她还情愿彼此没爱上,这样……
便不会痛了。
傅玉钦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没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完,低头吻了上去。吻得很急切,很莽撞,不管不顾死命吻着。
从来没见如此失控过,这夜,他纠缠了她好久,情到浓时,他哑着声音说:“我不是你哥,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
这是对她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警告。
“失去”这种事情,他承认,他承受不住。
既然承受不住,那何不一开始便杜绝。
次日,萧梦曦发现,默默保护她的人又多了,最初是两个,她倒还算能接受,这会儿是四个。
只要一想到不管她做什么,暗都有四个人在跟着汇报,气都不顺了。
晚上,她堵在卧室门口,提出抗议,她不要当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更不喜欢有人跟着。
萧梦曦把她揽在怀里,轻声说:“我只是担心你,不是想限制你的自由,不然,我让他们再离远点。”
萧梦曦额头抵在他胸口处,手扯着他的衣角,长叹一声:“好。”
人呀都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要是傅玉钦知道会发生后面的事,说什么都不会让跟着的人离远。
也说什么不会在那个节骨眼去米兰。
十二月中旬,米兰分公司出了些事情,傅玉钦没来得及和萧梦曦说什么坐上飞机去了米兰。
飞机上,他眼皮不停的跳,总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孙雷见状安抚道:“傅总,您应该是最近没休息好,到米兰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您睡会儿。”
随后拿来毯子替他盖上。
萧梦曦把眼睛摘下来,交给他,闭眼睡起来。
这一觉睡到很不踏实,迷迷糊糊间做了好几个梦,都是关于萧梦曦的。
最初梦境还算甜美,两个人在海滩上玩耍,你追我赶,笑声不断,后来梦境发生变幻,眨眼间她消失了。
前面是翻滚的浪花,碧水蓝天,却没有她的影子,他焦急的寻找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