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客人都停止喝酒,脸上露出迷茫神情:星野的意思原来是这个吗?他们待的是假的星野城。
“你说是星野城?”
“它迟早是。”
克劳德没有反驳,只是转移了话题:“这几天水放了,空气中的臭气都变淡了,等以后河道清理好,我工作地方的环境也会变好吧?”
“你工作的地方?”
红发的克劳德一愣,笑着摇头:“我在地下城的黑狱工作,经常经过那条河。”
地面和地下城是两个概念,地面生活的都是那些等政府救助的人,地下城却是星野城讳莫如深的地方,店长没想到克劳德会在地下城工作,他还以为克劳德只是一个巡逻队的队长。
“来了这么多次,店长从来不对我好奇吗?”
“对我来说,你就是客人。”
楚玉楼将新出的龙舌兰酒放在他面前:“你的酒,这种酒是用花制作的,放置两年后启封。它带着甜味,又有材料熏烤过后的烟熏味和森林气息,气味里还有花香调。”
克劳德眼睛亮了,店长特别推荐的酒一般都很合他的口味,没有一次失望过。
他都有点搞不清自己频繁光顾到底是为了这里的美酒还是为了这里的店长。
星野城好久没有出现这样带着勃勃生机的人了,就像是树梢的嫩芽,初春的雪一样珍贵。
“谢谢。”克劳德很久没有说过这两个字,简直让他起鸡皮疙瘩。
“店长真是偏心,同样买了新酒,却没有为我这样仔细讲解。”百事达酸溜溜的。
“得了吧,”旁边的万事通嘲笑他,“你连淡啤和黑啤都喝不出来,告诉你也不懂。”
店长对年幼的人和会品酒的人有偏好,前者是杀手少女,后者是红发克劳德。
说起来杀手少女也有两天不见,她还活着吗?
酒鬼酒馆的酒水单每隔几天就会更新一次,有时候是加了酒的品种,有时候是加了食物的品种。最近价格略贵但酥软香甜的黄桂稠酒是星野人的新宠,而龙舌兰酒也凭借其独特的风味成为黑马,这些新酒吸引了更多的客人。
现在店里已经坐不下那么多的客人,如果不能提前过来排队,美酒根本轮不到后面的客人。他们每天都嗷嗷叫着增加数量,最好开启外卖服务。
这天,河水终于放干净了,请来的工人拿着专用的机械清除那厚厚的不知道掺着什么的污泥,并且喷洒消毒液,河道两边的臭气越来越淡。
“店长来真的啊?”
“真得不能再真,那么多钱砸下去呢。”
这些天,每天都有中层甚至高层的星野人过来,地底人一开始无法适应,现在居然也能走过去和他们说话了。
而且莫名其妙还有点激动:以往有什么大事都和他们无关,这还是第一次这些人巴巴地往这里跑。
围观的人聚在一起聊天,他们中的多数人没去喝过酒,只在网络上看过店长。
十来日下来,这边的人似乎都接受了‘店长’这个特别的代号,不管是不是客人,都这么喊他。这已经成了一个专属的代号。
在星野城有公认专属称号的人,二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出来。
“河水几天就能清理完,那新的河水呢?十几公里的河道,得不少水吧?这个钱……”天文数字。
“安心,店长有钱。”
“也不单是钱,底下管着自来水的那个最近放话说特定情况下水要涨价,并且还是两倍。”
酒馆里的客人也在说这件事:“什么?这也太过分了吧?我们这水价本就贵,再贵两倍?”
“那个该死的吝啬鬼守财奴!”
“这个特定情况就是为店长准备的吧?”
星野城的人对店长多有好感,平时开开玩笑说吃穷他,突然有人真要给店长放血,他们反而很不高兴。
“这混蛋哪来的勇气?他不想活了!”
“谁让他就管着星野城这片区域的供水呢?除非店长能从别的地方把水空运过来,不过这个成本比买现成的只高不低。”
“妈的,太不爽了。”
“找人杀了他吧。”
“谁叫我?”杀手少女出现在门口,她身上缠绕着绷带,部分伤口渗出血,但她笑眯眯地跑过来,“店长,下单吗?给你打八折。”
店长把攒了几天的糖果放在柜台上:“不下单,来吃糖。”
“哎哟!”突然的寒气让约克夏滑了一脚,差点撞门上。
“怎么了神不守舍的?”一个高挑的女人打开门。
“夫人你看!”一看到自己妻子,守财奴约克夏的眼睛就亮了,他指着地上一堆亮闪闪的礼物,有服装有首饰,“都是夫人的。”
他夫人听了却是脸煞白,手捂住胸口,喘着气:“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没没!不是,我对夫人一片痴心啊!”约克夏又是发誓又是赌咒,最后指着自己,“夫人不要误会,你看我这一身。”
原来他把自己穿了十多年,穿得都褪色的那套礼服也换了,换成了簇新簇新的最新款,连鞋尖都闪闪发光的那种。
他夫人更绝望了:“约克夏,无论什么都别瞒着我,我承受得住。
“你是不是得了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