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人不再言语,转身又离开了。
好事被制止,前田脸色铁青,很是不快地看了一眼村长,呵斥道:“听到了没,我们只有两刻钟,赶快准备好酒菜!”
村长敢怒不敢言,只能应道:“这就准备。”
“我还是帮帮你吧。”前田冷笑了一声,道:“兄弟们,帮村长把田园的瓜果都摘下来,院里这些鸡,都宰了吧!”
闻言村长浑身一颤,刹那间急火攻心,只觉心头骤痛,脑袋里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黑,顿时昏倒了下去。
.......
等到村长悠悠转醒,他已经躺在了自家床上,旁边坐着自己的大儿子仓月潭。
村长扶着还有些疼痛的脑袋,低声问道:“他们...走了么?”
仓月潭面带悲愤,微微点头道:“刚走。”
村长怔然喘了喘气,随后突然坐起身子,向屋外走去。
“父亲!”仓月潭试图拦住村长,但村长还是坚持走了出去。
打开门后村长眼神一颤,他看到自己家的庭院此时一片狼藉,菜田里已经被踩踏得糟乱不堪,院子里鸡血洒得到处都是,而自己的小外孙正坐在已经死去的黄狗旁边哭泣,自己的好不容易回家一次的女儿蹲坐在一旁,失魂落魄地环抱双膝,无声地哭泣着。
村长悲从中来,靠在门边,无力地缓缓坐下了身子,悲痛道:“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仓月潭在一旁扶着自己的父亲,随后握拳砸了一下地面,咬牙道:“这群畜生还不如黑山羊的土匪!”
就在这时一位三合会的成员快步走了进来,看着狼藉的院子也是微愣,随后小心走向前,对村长说道:“村长,木岸已经带着剿匪队去黑羊山了,他说还要做好他们要回村休息的准备...”
“还准备个屁!”仓月潭怒喝一声,上前两步抓住了这三合会成员的脖颈,道:“剿匪队要来,这木岸怎么没有提前和我们说这一档子事!”
那成员无奈道:“可能...可能是他忘了吧,再说白天木岸哥找过你们,但是你们去釜越城采货了。”
“他不知道每月这一天我们都去采购么?”仓月潭气不打一处来,挥手指向自己家狼藉的庭院,悲愤道:“再说这他妈是什么剿匪队!简直就是土匪!”
那成员见村长家被祸害的这么惨,也不敢和气头上的仓月潭太强硬,小心道:“哎,可不能乱说,刚刚来的都是大人物。”
“大人物?城里的大人物就这个德行!?”仓月潭咬牙道:“我非要要到方元城告这个狗屁的巡防队副队长一状,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王法了!”
那成员急忙摇头道:“可使不得,那前田队长在方元城也是跺一跺脚整座城都要晃一晃的人物,你告不出个结果的。”
“我一定要去,不然我心头这股恶气怎么能消!”仓月潭气愤道:“我倒是更希望这些剿匪队都死在黑羊山的山匪手里!”
“那倒是不可能,今天黑山寨必定要被除名了。”那人轻叹一声,道:“还有一句我本不该说的话,那前田咱们惹不起,更惹不得的,是那位燕大人。”
仓月潭知道当时若不是燕大人开口,自己妹妹恐怕就要被那前田队长糟蹋了,但是那燕大人也没有一点要惩罚前田的意思,只是叫他别影响了剿匪,万一倒是剿匪队回来又对自己妹妹下手,恐怕那燕大人未必会再管。
仓月潭问道:“那燕大人怎么了?莫非是巡防队的队长?!”
“远比那还了不得。”那人靠近一步,尽管周围没有外人,还是下意识压低声音,道:“听说,是神庭的特使。”
“神庭特使!?”仓月潭顿时双眼瞪大,如遭雷击,刚刚那股气愤的劲头顿时消减了下去。他有些茫然无措道:“神庭的特使怎么连这种恶人都不管啊。”
“唉,你们...你们保重。”那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仓月潭有些失魂落魄,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神庭二字在他脑海中刺痛了他的神经。他喃喃道:“怎么可能,神庭的特使不是替神明行事么?”
神庭二字对于姜陵等玩家来说,只是代表这一个组织,一个势力。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神庭恐怕比官府还要更有威慑力。
毕竟那是神明的仆人,谁能不敬畏神明呢?
村长坐在门口怅然许久,最后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近了自己的外孙,劝慰道:“小鹰,不要伤心了,快起来,没吓坏你吧?”
“没有!”年纪稚嫩的小鹰咬着牙,猛然挥袖擦掉了自己的泪水,握着小拳头狠狠说道:“我要修行,我要成为强大的人!”
“我要杀光这些坏人!”
“我要...我要从此再没有人敢欺负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