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恰恰相反。”凌震摇头道:“我是没想到你们这么晚才找到我,看样子无所不能的神庭也不比以往了。”
燕北凛闻言不由面露愠色,冷然道:“毕竟你不过是一只小鱼小虾,就算放任你在外八年又如何?你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当缩头乌龟!想要杀你之时,自会把你揪出来,比如今天。”
凌震轻飘飘道:“所以最后只派了你这样一个三年前新晋的刑罚执事来?”
“杀你足够了。”燕北凛眸生杀机,寒声道:“区区一个苟延残喘的‘叛神者’后裔,在神庭面前不过蝼蚁。”
下一刻,燕北凛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猛然来到了凌震左侧。
这一次的攻击落下,凌震不由面色一变,只见燕北凛不知从哪抽出了一只短剑,刺了过来,,一如以往的是,那剑尖距离凌震左肋两寸便停下,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壁一般,难进半分。
但是燕北凛却是面露冷笑,而凌震眸生惊异。
此时肉眼都可以看到剑尖处的空气开始扭曲了起来,亦足以看出燕北凛使出了不俗的力道。
燕北凛面色阴沉,轻哼一声:“这念气护体,还不错。”言罢燕北凛眼中闪过寒光,他再次发力,那短剑再进一寸,距离凌震心口只剩一寸的距离!
“但终究还是被我找到了破绽所在,现在就让你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噗。
一声非常轻微的响动,比之燕北凛之前的拳脚攻击所造成的那种雷霆般的响动来说简直如若蚊声。
但正是这一轻微的响动,在凌震耳中却格外的刺耳。
他的念气护罩,破了。
那把不过一尺长的短剑,刺进了他的身体,剑身没进一半!
“喝!”凌震怒喝一声,身上念力爆破,顿时将燕北凛掀飞了出去。随后凌震低头看向自己左肋的刀口,又看向燕北凛手中的短剑,惊异道:“涤罪剑?”
“知道的还不少。”燕北凛冷笑道:“你很快就要死在这剑下了。”
凌震再次瞥了一眼那不过尺长,剑身上面带着繁花纹路的短剑,凝眸道:“这涤罪剑向来只赐给功勋卓著的执事,想不到你不过做了三年执事,竟也有一把。”
“这剑是我师父借予我使用的,不过杀了你之后,师父便会将它赏赐给我了。”燕北凛寒然笑道:“用你一条贱命换我一把剑,很值啊。”
下一刻燕北凛猛然前冲,手持涤罪剑再次杀来,意图趁势将凌震直接格杀。
可就在燕北凛来到凌震身前之时,突然感觉凌震手中一道红光乍现,画出一道残影,劈头盖脸打了过来。
燕北凛不敢大意,横剑来挡,只听锵然一声撞击声,燕北凛只觉手腕发麻,涤罪剑竟是险些脱手!
“嗯!?”燕北凛心生危机,连忙后退,定睛看去。
“你以为只有你师父给你留下东西了么?”凌震如此开口,此时在他的怀中,正抱着一把足有一米二左右长短的大家伙。
这东西非剑非刀,整体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大盒子,呈长方体,通体暗红色,不知是以何种木材制成。刚刚就是这样一个家伙砸了燕北凛一下,将其击退,而在这盒子上也有着一道手指长的划痕,那正是与涤罪剑碰撞的地方。
“这是...”燕北凛看了一眼,随后双眸一亮想起了什么,有些意外道:“怪不得当年我师父击毙了那老东西之后没有搜到这宝物,原来真的在你手中。”
燕北凛口中的老东西,却正是凌震的师父,同时也是他的父亲。
“九年前你们围攻我父亲,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便将它留给了我。”凌震眼眸微微颤动,说道:“如果当时这把琴在他手中,即使三位神罚执事不知廉耻地联手攻击,他也能拉你师父来一同上路。”
“但结果是我师父现在还活的好好的。”燕北凛嗤笑道:“而这把琴,我也要替他老人家取到手。”
原来凌震怀中抱着的并非什么兵刃,是一个琴盒。
凌震轻轻拍打琴盒,有些怀念道:“这赤心古琴是五百年前的遣神众十二星官之一的赤曜前辈所持,后来在那一场虞谷之战,赤曜被三位神庭刑法司命所围攻,他用全部的生命与灵力,奏了一曲《星河散》,与那三位司命同归于尽。这赤心琴则被人拾回,几经辗转,历经了足足五百年,有幸没有落到你们神庭手中。”
“在你们这群叛神者手中才是让它蒙尘。”燕北凛森然道:“将它乖乖交给我,我给你留个全尸!”
凌震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根本没有理会燕北凛的话语,而是突然席地坐下,打开了琴盒。
这一举动让燕北凛面色骤变,全身神经骤然紧蹦。
只听凌震喃喃道:“赤心古琴的声音,是时候再次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