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以他的角度,讲整个故事又讲述了一遍,而且他说的非常详细,从那叫做弗尔萨的女魔头离开玄武大陆开始,一直讲到他是如何成为这城堡里第二位堡主。
其中他最想表达的一点,便是他并非是想众人想象的那般残暴不仁,他之所以会残害死部落的男女老少,之所以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步,和他的师弟师妹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听完整个故事,姜陵表情平静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堡主的话语,可他的脑海里还在不断整合着所有的线索。
苏唯也神情微变,但微微闪动之后,又回到了之前的坚毅之色,她并不相信堡主会像他自己描述的那样无辜,毕竟修习血咒术的是他,他是有决定权的,却把最后的罪恶都推给自己的同门师弟师妹,简直是胡扯。
郝威廉则是凝眸思索,渐渐把目光放在了堡主周围的法阵上。
姜陵突然举起手,像是小学生打报告一样,说道:“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师弟师妹还是死了呢?”
“因为他们疯魔了。”堡主凝重道:“他们那时已然迷失了自己,在厌倦了奴役那些已经苦不堪言的百姓带给他们的扭曲快感之后,他们选择了盲目追求实力。”
“在杀死弗尔萨的三个月后,他们也开始随我修习血咒术,甚至比我还要狂热于血咒术的强大。”
“他们开始残害平民,疯狂取血,一开始是将有反抗精神的、对他们忤逆的人下手,后来将不够听话的人也杀掉,留下的全是战战兢兢唯命是从的奴隶。但,依旧不能停止他们继续杀戮。”
“当然,原本我也是如此。其中也有许多平民的生命是死在我的手上,但至少我还没有疯。”堡主声音有些沉重地说道:“城堡里的平民不断死去,仅仅四个月的光景,堡内便已不足三百余人!我不得不警告他们不要再继续杀戮。”
姜陵此时插了一句道:“但是十个人一同修行血咒术,活体取血已经供不应求,不死人是可能的了。”
姜陵很快想到了这一点,原本一个人修炼血咒术,几百人每人每天挤出半杯血就已经是很庞大的数量了,那样虽说依旧不利于健康,但至少在几年之内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如果部落里女性多的话,说不定每月的经血都够那一个人用几天了...
但当十个人修行血咒术,而堡内的奴隶又被残忍杀死了大半之后,每天那些百姓需要付出的鲜血就要成倍增加,那样用不了多久,那些平民就会严重贫血,最后其体内剩下的血液根本维持不了生命的需求,只会慢慢死去。
“没错。”堡主点头道:“直到堡内就剩下五十余位平民之后,我终于意识到事态已经无法挽回,所以我开始遏止他们继续取血。但是他们已经被邪恶吞噬,竟是反对我的要求,甚至还提出去南燕国继续杀人取血的想法。呵,他们疯了,那样做完全是自取灭亡!我毫不客气地便对他们出手了,其中七人,被我逐一杀死。还有两人在死亡面前终究是屈服了,他们跪地请求我的宽恕,立誓不会再杀死余下那些百姓,甘愿为我做牛做马,我便留了他们活命。”
“那些死去的师弟师妹身上的鲜血被我收集了起来,填进了这血池之中,这样我可以很长时间不用去取剩下平民的血,让他们稍作恢复。令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三天后我却到了破境的边缘,我便不得不留在此地破境。而那两位师弟,竟是趁我破境时,进来毁掉了我的凝血法阵使我遭到反噬,重伤昏迷,幸亏我早有准备,在内部还布下了这道防御性的法阵。他们攻不破法阵便回到了楼上,等我转醒时,他们已经杀光了堡内的平民。”
“我察觉到此事时怒不可遏,便对他们二人出手了,他们以为我在此地无法出去就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实际上我早就在他们二人身上留下了自己一丝精血,利用血咒术,我把他们二人...变成了血尸!”
姜陵闻言也想到了在城堡里看到的那两只血尸,其中一只被他榨成了满地番茄酱,另一只被威廉斩了头,又被自己的藤蔓砸碎了全身骨头。之前他还好奇怎么南燕武宗弟子有的人死了,有的人变成了血尸,现在从堡主口中得到了答案。
而威廉则是注意到了其中一个细节,他问道:“你不能出去?”
“没错。”堡主坦诚点头道:“我在突破时遭到反噬,功力倒退,在转醒之后急于对付那两人,又使得雪上加霜,我现在竟无法突破我自己留下的阵法。”
“啊?”姜陵一副黑人问号脸,随后看了眼苏唯,哭笑不得对堡主说道:“你的要求若是希望我们帮你打开法阵,那么...她正在做。”
苏唯瞪了姜陵一眼,随后冷哼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先听听他的条件。”姜陵看向堡主,平静地问道:“说这么久,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不是帮你打开法阵么?”
“没错,我需要你们帮我打开法阵。”堡主开口道:“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你们,毕竟你们是天行者,妄自对你们出手必然要遭受难以预料的劫难。更何况此时我重伤在身,只要你们不对我出手,我不会自己找麻烦的。”
“哦~”姜陵点了点头,随后道:“怎么打开法阵?我想这法阵肯定是砸不开的吧?”
姜陵想,如果这法阵难砸开的话,那堡主就在里面嘲讽三人就好了。而且从苏唯目前对这防护罩的攻击来看,也的确不像短时间内砸得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