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荆家楚家林家还未有动静,霍家、曹家、吴家和薛家皆是对神庭司命出手了!其余世家宗亲大多从后面离开了那片街区,似乎想要撤出建邺城。”皇宫内一处偏殿外,一人伏地跪拜在门口禀报消息。
“好,打起来了就好!”皇帝白皓川的声音从中传来,听到情况已经向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他自然是兴奋而欣喜,他又说道:“叫顾统领、雷统领带他的兵马,给我从慢慢将那一片区域都给我围住,不许放跑一个人!”
那汇报的探子犹豫道:“可是,那里还有一些百姓...”
“世家勾结叛神者,忤逆神庭,怎能让世家宗亲逃窜?若是那些叛神者乔庄成百姓逃走,我们怎么向神庭交代!?”皇帝呵斥道:“赶快给我传令,休要拖沓!”
就在建邺城中央的地段,几位玄极高手大打出手,风云变色,电闪雷鸣。紧挨着的皇宫内有阵法守护,倒也不担心会被波及,但是其他距离稍近的区域哪有那么好运,几位玄极强者战斗的余波扩散开来,那些房屋瓦片纷飞,院墙倒塌,已经成了灾区,一般人根本不能逗留。可现在又要让城卫军将此地封锁,不许任何人离开,那会造成多少无辜的伤亡?
那禀报之人虽说是卫军的一位小头目,但哪敢忤逆皇帝的意思,只能立即应下,就要退走。
“亲王去哪了?还有谢七怎么也不在?”皇帝又问了一句。
那卫兵答道:“亲王回府后就没有再离开,而谢统领也去了亲王府。”
“眼下他不回来护着我,跑到亲王那里做什么?”皇帝嗅到一丝危机,厉声道:“速速召谢七回来...让亲王也来我这里!”
“是!”那头目跪伏着倒退几步,而后起身离去。
屋内,皇帝一人独自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一个精致青花瓷瓶,有淡淡的酒香从中逸出。他左手五指轻敲桌面,喃喃道:“这谢七还是不能信任,虽说他能有今日的确有皓岳的功劳,但是若不是朕的垂青,他又算得了什么?愚蠢!”
骂了一声后,皇帝饮了一口清酒,而后冷笑道:“我的好弟弟,在我面前表现的像是一只乖巧的羔羊,就以为我看不出你胸腹之中保藏的野心了?哼,过了今日,南晋大乱,你便要替朕向神庭和全国百姓谢罪!我看你还有何本事!”
“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不是世家的天下,更不是你白皓岳可以染指的天下!”白皓岳眸子明亮,带着兴奋道:“也不是...神庭的天下。朕要把南晋的一切,都握在手掌之中。哈哈哈...”
白皓川轻狂地笑着,端起酒瓶又要饮上一口。
“陛下好生霸气。”
一个轻轻飘的声音响起,却似一道惊雷在白皓川脑中炸开,他浑身巨震,笑声戛然而止,清酒也脱手倒在了桌上,淡青色的酒水洒了满桌,酒香四溢。
“何人!?”白皓川迅速站起身,从乾坤袋之中取出一把刻着龙纹的金色宝剑,惊疑地看向自己周围。
但是屋内除了他,却是没有看到第二个人影,白皓川却绝不会相信是自己酒醉幻听,刚刚那轻飘飘的声音,就像是在自己耳边响起。
“侍卫!御龙军!”皇帝喝了两声,但是却无人回应,要知道原本他可是在这周围留了八位天变上境的高手保护自己,此时他们却好似全都消失了。
白皓川心头狂跳,小心迈着步伐靠近门口,透过门缝小心向外看去,已经转瞬间被汗水打湿的手掌死死攥着那把金色长剑。
“他们听不到的,也奉劝你,将天子剑放下吧,此剑乃是天子象征,牵连南晋国运,还是莫要挥霍了。”
声音再次响起,白皓川又是心头一紧,他猛然回过头,发现竟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自己刚刚的座位上!
“你...你是谁...胆敢进朕的房间...”白皓川哪肯放下长剑,指着那中年男子,脚下则向房门继续靠近。
“我南晋的皇帝,竟是你这般刚愎自用、色厉胆薄之人,唉。”那男子身材中等,面容平常,却是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威压,甚至连身为一国之君的白皓川,面对此人时都难以控制地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畏惧,那不仅仅是对于未知或者强大而生出的畏惧,更包含着一种莫名的慑服之感。
这让白皓川更加惶恐,他也转瞬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随即双腿一软,勉强伸手扶住门框,差点就摊在地上。
那人伸手轻轻一点,桌上的酒水竟是如同活了一般,尽数回到了瓷瓶之中,那瓷瓶也再次立在了桌上,仿佛从未洒过。
“这瓶酒我可以帮你收回去,但...覆水难收啊...”那中年男子站起身,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之中,浮现失望之色,他对着白皓川摇了摇头,道:“这天下,是神明的天下,我神庭只是代替神明维护罢了。你为了铲除权臣,竟算计我神庭,又给了叛神者可乘之机,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接下来南晋势必大乱,身为人君,你一定会受到惩罚,别人代替不了。且等我收拾了那些叛神者,再来审判你这昏君。”
这人话语之中如有神音回荡,白皓川只觉全身血液都凉了半分,随着对方话音落下,白皓川眼前一黑,靠着房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等他再抬起头来,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白皓川在地上呆坐了片刻,而后急忙站起身来,想要打开房门,但是那房门像是被铁水浇筑过一般,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