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巍然点头道:“对,他若是一上来就干净利索的把那蛮牛打死了,我们说不定是要赔本的,下次可是不会请他来了。”
“我也会演,你们请我上吧。”姜陵还是不肯放弃。
周巍然再次笑道:“找我们帮主去。”
姜陵:“...”
“再者...”周巍然视线又看向了观众席,开口说道:“这两日,伊阙城注定不太平,各大势力都紧盯着我们北罗帮,与其闭门不出,不如留下一个口子,请客人们进来。”
周巍然嘴角带着弧度,话语中却已经透出了冷意:“让我们看看,究竟他们是想坐在边上看戏,还是想下场比划比划。”
......
“泰阿剑,见泰阿。”男子轻轻摩挲着那块竹牌,而后突然说道:“这竹子,像是产自辽东的毛竹。”
“没错,就是辽东的毛竹。不过我找人查过了,三四年前有一支商队,从辽东带了不少毛竹到北疆,倒也有许多人买,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所以单凭其产地,我们也不能确定什么。”南宫坐下,又是自然而然地把左腿搭在右腿上,露出一截白嫩光滑的腿。
在她眼前的男子似乎下意识看了一眼,而后十分自然的移开的目光,再次把视线放回了竹片上,没有什么神色的变化。
南宫倒是心生一份惊奇,毕竟以她的姿色,再加上其北罗帮帮主的身份,只要她故意露出一点媚态,可是少男人能完美应对的。
有的人故作正经,眼神里却在挣扎要不要再偷看一眼;有的人诚惶诚恐,不敢冒犯帮主威严;有的坦诚的人眼露赞许,有的守旧的人面红耳赤,也不乏有那定力不足的人直接上头,露出淫像。像姜陵那样,看了一眼还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的男人,都已经算少见。
而眼前这个男子之所以让南宫觉得惊奇,是对方的视线从自己身上走过,却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他看到的不是一具凹凸有致、婀娜多姿的美人身子,而只是从空气上扫过一般。
南宫不由得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带有几分书生气息的男子。
这男子才二十几岁,可是锋芒正盛,意气风发的时候,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也足够他洒脱肆意一些。
但他显得很稳重,是那种经历了波折磨难、甚至是看淡了生死的稳重。
也许别人看不到,但南宫看得到他眼中的沧桑,因为修炼过阴阳相生决的南宫,曾经也有过看淡生死的领悟。
在南宫思绪稍稍飘远的时候,男子又开口道:“姑且猜测一下,这泰阿剑又称威望之剑,竹片上的见‘泰阿’,大概是指要彰显出您的威望,他才会把泰阿剑交给你。”
南宫凝眉思索几秒,而后问道:“何为彰显威望?”
“也许是...力压群雄。”男子看向南宫,又说道:“也可能是,唯我独尊。”
“唯我独尊?难不成他想让我与北疆王彻底决裂,带着我北罗帮称霸北域?”南宫自嘲笑了笑,道:“倒也太看得起我这一个弱女子了吧。”
男子将竹片放在了两人之间的书案上,开口道:“我还是觉得有人想离间你与北疆王,利用这一把泰阿剑让你们二人心生间隙,从而使北军内乱。”
南宫摇头道:“为了一把泰阿剑,我倒不至于疯掉,惹恼了北疆王,二十万大军杀个回马枪,到时我北罗帮上下便有灭顶之灾!”
男子闻言静思了片刻,突然把手指沾到茶水里,开始在桌子上画图,同时口中说道:“现在,三皇子那边依旧有不少人马,尚有喘息之力;神庭在一旁牵制,从先前两次神庭司命出手的情况看,神庭早有击毙北疆王的意图;西唐的人像是秃鹰一样,在边境伺机而动;叛神者的人,看似单纯的为了对抗神庭,但心怀鬼胎之辈也不少,他们与北疆王从未有过信任二字,彼此之间只有利用而已。”
在男子话刚开头的时候,南宫便一挥手,屋内的隔音阵法便激活了起来。等听完了这番话,南宫眼睛微眯,思索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先生,您既然愿意随我回伊阙,说明您心中是信任我的。”
男子微微点头。
南宫继续道:“我南宫也是信任您的,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男子突然把书案上的竹片拿起来,放到了他所画的地图上,开口道:“其实只有一股势力,与北疆王走的最近。”
“辽东王荆自在。”南宫放下二郎腿,坐直了身子看向那茶水画成的简陋地图,眸露精光。
年轻男子挥了挥手,水渍迅速挥发了开来,他接着道:“如果这泰阿剑是他的人背到北域,送到伊阙的呢?”
南宫深吸了口气,看向面前男子,认真道:“多谢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