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保持中立,那就是坐以待毙。”
“辽东王选择在这个时候设下这个局,就是逼你往里钻,只要你杀光今日入局之人,给辽东王创造机会,辽东王才会帮你脱身。”
听完屈坤一席话,周围几人皆是沉默无言,过了片刻,孙小楼问道:“南宫姐姐尽力相助,北疆王都不能容她,辽东王能有那么大气量?”
“这北域是北疆王的大本营,也是北罗帮的大本营,南宫帮主若不表现的心悦诚服,北疆王便不愿将北域留给你。但对于辽东王来说,北域便没有那么重要。”屈坤摊手道:“也许这便是‘泰阿剑,见泰阿’,‘雄北疆,战豪杰’的意义。”
“我想要保住北域这块地盘,就要自己将其他人踏足此地的人都打败?”南宫深吸口气,道:“辽东王是想让我与其他势力都撕破脸皮、划清界限,他才愿意相信我?”想到此,南宫话语一顿,冷笑道:“这样的谋划,看上去还没有北疆王显得大度。再者,我真惹恼了北疆、神庭、三皇子、遣神众,就算得到他辽东王的信任又如何?这天下岂会有我北罗帮立锥之地?是我想瞎了心,还是他辽东王太看得起我?”
屈坤沉默片刻,开口道:“我想用不了太久,辽东王的人就会来找你谈谈。”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个率直的问话:“你不会是辽东王的人吧?”
屈坤转头看了一眼开口的钟渠,淡淡摇头道:“我不是,我只是猜测了辽东王的安排,但实际上我也同意南宫帮主所说,若是冒然与这几方势力撕破脸皮,北罗帮将陷入极大的危难之中,以辽东王当前的实力,根本无法相救。目前来看,辽东王也只是利用我们挑起争端,为他创造机会罢了,北罗帮将赌注压在他身上,风险是极大的。”
钟渠紧接着问道:“所以先生有何高见?”
“如孙小楼所说,我们北罗帮并无必要为了泰阿剑舍命相搏,我们真正要做的,是怎样才能让北罗帮从这旋涡中脱身。就今日而言,这旋涡的中心是那柄泰阿剑。就大局而言,这旋涡的中心,是那至高无上的北秦皇位。”屈坤看向南宫,平静道:“你认为,这皇位会落在谁上?”
南宫思索片刻,便说道:“若无大的变数,那还是北疆王希望大些。”
“我有一个办法,也许能让北罗帮安稳渡过难关,只是...”屈坤低头下头,轻声开口道:“不知道南宫帮主愿不愿意做些舍弃...”
屈坤话未说完就停住了,一旁的钟渠皱起眉头,看向屈坤恼火道:“舍弃什么?舍弃尊严向北疆王低头,去给他暖被窝?这是什么馊主意,我说你有好办法就说,没有就别瞎...”
“先生不是这个意思。”南宫打断了钟渠的话语,而后道:“我大概懂了。”
屈坤点了点头,说道:“当年我觐见先帝时,因为我长相与早逝的大皇子有几分相似,所以深得先帝恩宠,还降下殊荣,要将我招为驸马。当时在朝中权柄极大宗正和郎中令也知诸皇子没有能够担起国家大任的栋梁之才,动过谋取皇位的心思,在我出现之后,他们便想要将我推上皇位,做他们的傀儡。”
“虽说是傀儡,但那明面上也是九五之尊啊。可我明白,那不是我能够得到的东西,舍不得放手,只会让自己徒增诸多烦恼与危险。”
“您比我有实力,比我有魄力,比我强得多。”屈坤轻叹口气道:“可眼下天下混乱,乌云密布,站的太高,未必是什么好事。”
“您应该能看得出来,我不是什么爱慕虚名贪恋权势之人,我之所以想站得高些,也不过是想让北罗帮可以有更好的未来。”南宫双眸深邃,远眺天际,道:“是我痴心妄想了,你说的对,那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又不想付出尊严去换取,那还是放开手好一些。”
“帮主!请您不要妄自菲薄!那是那您应得的!”戴郁听明白了话语中的意思,沉声向南宫抱拳。
“帮主,虽说屈先生说的有道理,但我们北罗帮上下这些时日里辛辛苦苦的为北疆王鞍前马后,还有那么多弟兄死在战场,为的是什么啊!这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呢?”一向对南宫言听计从的周巍然此时也痛心疾首的劝告。
只有钟渠瞪着眼睛苦思半天,最后苦着脸小声问孙小楼道:“到底要帮主放手什么啊?”
孙小楼抿着嘴,看着南宫的侧脸,带着几分心疼道:“放弃那张空头支票呗。”
“什么票?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钟渠急的要跳脚。
南宫如同自语一般说道:“什么秦国第一位异姓女王,都是空中楼阁罢了,怎么能让北罗帮安稳的延续下去,才是我一个帮主该做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