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插播的新闻很快过去, 聂凉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他快速带着埃兰斯诺回了房间,反手锁上门。
找人?
能让康犬那狗东西垂死病中惊坐起的,除了上将, 他想不出来第二个!
该死的。
所以上将在西北星域这件事,到底还有谁知道?
埃兰斯诺:“聂凉,你怎么了。”
“……没事,”聂凉微笑, “这几天您就待在房间里, 如果实在想出去,请务必和我一起。”
“只有我是您的副官,如果有其他自称是您副官的人找上门来, 一定不要相信。”
埃兰斯诺嗯了一声,然后道:“饿了。”
聂凉:“我去给您做饭。”
房间整体风格很明亮,细节处低调奢华。
因为提前安排过, 所以包括盥洗室内,房间里一块镜子都没有。
吃完饭后, 聂凉记下上将现在的食量。
“您该去洗澡了。”
洗澡是个麻烦事。
因为没有面具,上将就要自己洗, 如果他帮忙的话,很可能会触及到上将被洗脑的那段记忆。
要不他先自己去洗,完了之后全程录像, 洗完了给上将看?
上将的学习能力很不错。
认真思考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决定, 用光脑模拟合成了一个人像, 并且将它放置在洗澡的场景中, 给埃兰斯诺看。
埃兰斯诺:“……”
他其实会。
但他没吭声, 把聂凉给他合成的‘小蓝人’洗澡视频看完了。
凑着他去洗澡的空档, 聂凉在星网上搜:
《教孩子的一百种方法》
《如何培养未来上将》
《如何获得孩子的信任》
《少年心理问题百解》
……
好多。
聂凉纠结着挑了几本,点击下单。
然后他联系蓝州河。
银乌鸦:[在?]
银乌鸦:[在在在在在在在?]
他连发了十条,对面才被迫回了:[大晚上的,您有病去医院。]
聂凉忽视这句话:[有点事问你。]
[怎么带孩子?]
另一边的蓝州河揉了揉眼,怀疑自己看错了,等了两秒,这一行发过来的字清清楚楚的还是没变。
他一个鲤鱼打挺:“!!!”
[你从哪拐的?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南域吗?!]
聂凉:[不是拐的。]
蓝州河:[那就是偷的。]
蓝州河:[6]
银乌鸦:[……]
蓝州河:[我觉得,你也甭教别的了,联盟新法知道吗?弄一套让孩子背背,不至于走上你的老路。]
聂凉脸黑了。
顺手也拉黑了蓝州河。
蓝州河被他搞的没了睡意,自己爬起来,顺势入侵了聂凉的光脑,当然,他只敢在外面逛一逛,没敢真的全部入侵,要是被发现了,他就得罪金主了。
这一看,还真叫他发现了点东西。
银乌鸦这家伙刚刚居然下单了这么多教小孩子的书,所以——
他真的偷了个孩子?!
……
几日后。
阿尔杰独自坐镇人类联盟,守冰追上了康犬。
“前面就是西北星域,兰遐先生一个小时前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到了。”
西北星域因为曾经是推翻联邦的头部,势力混杂,人类联盟建立不过几年的时间,这边离帝都又远,介于人情,联盟
暂时不好处理,反而更加纷杂。
康犬:“相信兰遐先生感觉。”
“欸?”守冰翻着光脑,瞥见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地域推送新闻,“真是奇了,聂凉竟然从西北星域出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少年。”
“聂凉?”
“是您昏迷之后,埃兰斯诺的第二个副官,对他非常执着,一直待在南域,”守冰简单的把聂凉的事说了一遍。
康犬对自己的这个接班人有点印象,他皱了皱眉,“听着有点疯。”
上将身边怎么能有这样的人?
执着是一回事,但……听着就很不稳重,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上将。
不过如果真的那样疯的话,怎么会突然带着一个人出现在南域,康犬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你刚才的新闻呢,我看看。”
守冰将页面调出来。
很模糊的一张图,是聂凉牵着一个穿着连帽衫少年的往前走的背影。
康犬看了片刻:“黛轲是不是说过,上将的粒子团不稳定,所以以任何年龄出现都有可能是吗?”
“是这样。”
“联系连妖,让他定位聂凉的位置。”康犬当机立断。
守冰:“您的意思是,聂凉找到了埃兰斯诺?”
“七成。”
守冰神情顿时严肃起来:“好。”
连妖的大本营在西北星域,没过几分钟,就发来了几段监控录像。画面是聂凉带着一个少年进入格林森之酒,可是没有酒店里面的监控。
他在自己的外附关系网内高价收购关于聂凉最近的一些消息,很快,一个匿名为[蓝]的人,就给了他一点消息。
是聂凉最近的消费记录。
连妖大致锁定了聂凉的最近的活动范围,并将位置发送了过去,兰遐那边他也没有忘记,一起将消息发了过去。
两方人马都在快速的靠近格林森之酒的方位。
聂凉这几日买的东西,在房间里堆了很多。
本来打算很快就离开西北星域的,但是他很担心上将的身体有什么问题,所以即便是顾忌康犬那个狗东西,他还是选择多在这里留了几天观察。
买来的布料他挑了合适的,打算全都做成连帽衫。他这几天没怎么睡,整个人还没从那种亢奋的状态里回过神来。
啃了好几本书之后,聂凉到在埃兰斯诺面前,“有一件事得和您说一下。”
埃兰斯诺闻言抬起头,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戴着猫耳朵的白色毛茸茸连帽衫,刚洗完澡,脚垂在床边,发丝吹干,软软的落在胸前。
他手中抱着一个游戏机。
聂凉蹲在他身前,正色道:“其实世界上很少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陌生人好,大部分的买卖或者人情,都要付出对等的回报。”
怕埃兰斯诺听不明白,聂凉举了好几个例子给他讲。
“所以,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之前那些店的老板一样,热情好客。”
埃兰斯诺:“那他们热情好客,是因为他们认识你?”
聂凉:“更多是因为我人好,正直善良,品德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