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德驰啧了一声:“实在不行,我把我的工资分你一点。”
“那多不好意思啊,”傅真往韦德驰的方向凑近了一点,小声问他,“能给多少?”
“滚吧你,赚了多少了,还想从我这里扣钱!”
傅真笑了一声,拿起对讲机:“演员们都就位,各部门准备,马上拍下个镜头。”
周温良好像在一瞬间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那个时候母亲还没有去世,每天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各种样式各种颜色的旗袍,带着他在这个好像总是被一层烟雨笼罩的小镇中穿行,他推开眼前的这扇门,已经死去的母亲果真出现在他的面前,亲切地叫着他的名字,结果他手中的行李,领着他回到家中。
……
房间里所有的床帘都拉得死死的,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周温良感觉有一双冰冷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他睁开眼,发现母亲正站在他的床边,而此时他的床下想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中他好像听到床下有人在叫着他的乳名,是他母亲的声音,让他离开这个地方。
而现在站在床边的这个人,真的是他的母亲吗?
……
下一场戏就该曾星可上场了,曾星可自己带了好几个老师整天给他讲戏,今天的发挥虽然不算很好,但好歹也到及格线了。
“你脑子不是挺好使的吗?之前为什么不背台词?”傅真奇怪地问他。
曾星可理所应当地说道:“在别的剧组就是这么来的啊,反正后期有配音。”
“你声音这么好听,用配音不觉得很亏吗?”傅真问他。
曾星可听了这话,脸竟然红了,这实在是一件很稀奇的事,而且傅真发现接下来的镜头里,曾星可的台词念得是越来越铿锵有力,感情充沛。
一个镜头拍完后,傅真把剧本拿过来扫了一眼,再一抬头就发现江恒殊向着自己走过来。
傅真看看左右,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江恒殊坐下来,然后问他:“怎么过来了?”
“今天下班早,过来看看你。”
傅真看了一眼天色,他们剧组白天的戏份差不多全部拍完了,以后恐怕就要昼夜颠倒地工作了,“我今天要拍一些夜间戏,恐怕要晚一点才能回家。”
“没事,我陪着你。”江恒殊笑着说。
“对了,可可呢?”
曾星可拍完刚刚的那场戏想过来问问傅真对自己演技的看法,结果一过来就听见傅真的这声可可,虽然很奇怪傅真为什么会这么亲密地称呼自己,但还是应了一声:“我在呢。”
傅真斜了他一眼:“背你的台词去。”
江恒殊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对傅真说:“送回家去了。”
曾星可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地走到一边的小马扎上坐下来,这什么人啊?刚才还叫人家可可呢,说翻脸就翻脸。
曾星可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八卦男孩,对网上的那些消息没少关注,其中就包括傅真与江恒殊间的暧昧关系,他知道这两人都有爱人,但是此刻曾星可却在其中看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黄色的灯光下,傅真的脑袋向着江恒殊探过来,两个人好像在说悄悄话,说实话,曾星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个人间不像什么纯洁的兄弟情。
韦德驰走过来,拍拍曾星可的肩膀:“喂,你剧本都拿倒了。”
曾星可吓了一跳,差点没从马扎上摔下去。
拍完晚上的戏,江恒殊带着傅真回家,曾星可望着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觉得薛定谔的直男情说不定就要有定论了。
回家的时候,傅真在快递柜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是什么啊?”江恒殊问他。
傅真摇摇头:“不知道。”
他将手上的信封撕开,将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发现里面是一沓照片,全部是他和江恒殊在一起的,他们去参加陈老的金婚宴,去火锅店吃饭,去植物园散步……
江恒殊的目光在照片上一张一张地掠过,问:“没事寄这个东西过来做什么?”
而且照片也并不怎么私密,很多都曾被狗仔们发到网上。
傅真想了想,对江恒殊说:“可能是留给我们做纪念的?”
张蓁梦如果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挑选出来傅真与江恒殊的暧昧照片,要被傅真留着做纪念相册,她恐怕得郁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