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一共要求一个月。

第一天，众弟子们嗓子哑了，腿有点抖；第二天，众弟子们嗓子失声，腿失去知觉；第三天，众弟子们丹药续命，又苟了一天；第四天，彻底瘫了……

然而此间，裴辞以一点反应也没有，敷衍到极致。

只有洞府内，时不时会掷出来一块小石块，表示他还活着，让他们继续努力——第一天小石块往地上砸，后面几天往他们身上砸，砸中就是去掉半条命。

还有另一件奇怪的事情。

不知为何，感觉食堂门口的参天大树有些变化。每次兄弟们爬上去蹲人，总会有五六根树枝猝不及防折断，搞得他们落地摔成重伤。

众人苦不堪言，不是没怀疑过这是裴辞以的手笔，但众目睽睽严防死守之下，谁都知道他真的没有走出洞府一步。

初晴空：“是我系统哒！”

在系统空间的广阔领域之内，能扫描的地方，都能做一点小小的变动。

第五天弟子们就不干了。

“江师姐，要不还是算了吧。”一人捂着不小心被击中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说，“我看这小子现在就在当缩头乌龟，已经……已经认识到错了。”

另一人拄着拐杖，撑着摔断的腿：“我们毕竟还在宗门里面，回头把人逼死了，没准掌门会发怒……呃，牵连到江师姐，多不好啊。”

江嘉冷笑不听。

又有一弟子苦口婆心地道：“江师姐，我有一计！宗门大比要开始了，其间每位弟子都必须出战。我们现在放他一马，等到宗门大比再狠狠击败他，岂不美哉？”

江嘉顿了一顿，神情变得若有所思，把这句话听了进去。

“说的有道理。”她一拍手心，“宗门大比时，你们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众弟子点头应是，内心激动的泪飞流直下三千尺。

终于解放了啊啊啊啊啊！

终于不用再去蹲人了啊啊啊啊啊！

“江师姐放心！宗门大比，一定让这小子看看我们的厉害！”

……

“宗门大比，一定让他们看看阿裴的厉害！”

外表平平无奇的洞府，内部却别有洞天。白玉地面上铺着华贵厚绒地毯，鲛纱垂落，桌案缭绕名香，青烟袅袅，掩盖不住符纸墨香。

初晴空又开始翻他的龙傲天书籍，猛一合书：“阿裴，宗门大比的时候裴梁也会参加，我觉得这就是你做任务赚积分的好机会！”

“——到时你就来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我曾经发过誓，裴家的苦难，我定要百倍、千倍地奉还！’”

他的KPI！！

裴辞以：“……”

“嗯，初初说的有道理。”

少年微笑点头，翻页落笔，写到下一张符咒。

初晴空一个“加油”还没出口，忽然接收到了系统工作面板上新的消息，来自于主神。

主神：“小初啊，最近工作怎么样？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主神和系统之间有单独的对话窗口，可以一对一进行沟通。

初晴空顿住。

怎么回事？大领导以前也不来找自己，怎么忽然发来一条关心慰问的消息？

难道是他偷偷自制打工人表情包的事情被发现了？还是说他上次交工作报表的时候改了行主系统的代码被发现了？这些都不是，难道是他上上次把十分钟能结束的演讲水了一小时，多要了亿点的三倍加班费被发现了？

初晴空：“……”

“阿裴，”他深情款款，眼含热泪地对宿主说，“我可能当不了你的系统了……”

裴辞以笑容漂亮，轻声细语地道：“怎么了？”

似沐浴一层清润水色的笑容之下，有着森然的危险。

初晴空没有及时回答。

他忙着在系统空间里搜索“如何高情商回复领导关心”，然后颤颤巍巍地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主神您客气啦，能干活是福气，我会继续努力的。”

个鬼啦。

主神：“哦，这样呀！那真是太好啦！不愧是系统界最强系统！”

出现了，领导的捧杀！必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