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三天没能想起来的事，在这一瞬想起来了。

“接受吗？”

吾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小灰赶紧快乐电她。

她想通了，如果把归属人格比喻成一段不能结束的婚姻，那也不必执着于最爱的那个人，一生的伴侣不在一时的喜好，留有余地的“挺好”也许会慢慢培养成“最好”。

在这个精神不好会迷失的世界观下，归属两个‘人格’无异于作死。

“但每个人的地基都不一样？”

果然还是自己的小窝最舒服！

孟博斐将雪白色的【自省】拿出来，交给秦步月：“去找一个最舒服的地方，进入心流感受它。”

秦步月心思微动：“你的意思是不会被人发现？”

明面上是‘哲学家’，背地里是‘幻想家’？

文字是有力量的。

颜禾：“你是从淘|宝买的东西？“

孟博斐没再说什么，开始嘱咐她融纳标签的注意事项：“必要标签不同于底层标签，之所以叫必要标签是因为它往往概括了所属人格的最典型特征。”

小灰轻轻电她。

她没有精神分裂，只是精神体里多了个小灰师傅。

“好看。”颜禾明显眼睛微亮。

【自省】在她的掌心，秦步月盯着它看了会儿，认真问自己：

文字是有力量的，她以后说话得更注意些。

小灰兴奋地电她。

小灰缩了缩，还是乖巧电她。

小灰会化成人吗？

这属实超出秦步月认知了。

把【自省】给小灰吃掉，自己还能再归属一个人格的话，属实不错。

小灰如今活泼多了，又酥酥麻麻地电她一下。

它会归属‘人格’吗？

她现在的境地，由不得她选择，李家不可能让她去选一个没有后续抽象标签的缺失人格。

秦步月点头。

对于她的选择，孟博斐又问了一遍：“确定吗？”

这问题有些蠢，但也符合她谨慎胆小的性格，而且能得到一些她想知道的信息。

当时她也是因为会长先生的话，想到了《中庸》里的名句，然后像被锁住喉咙般无法言语，进而连思考都凝滞了。

难道它就是那个带她穿越过来的少年？

“可以这么理解。”

至于为什么是大痴而不是小痴，当然是因为有了一个小傻子，不缺一个小痴巴，所以就大痴吧。

普通的先行者，因为抽象标签的限制，一级最多持有一枚标签，但她能轻松持有两枚，以此类推……

“那就好！”说着秦步月将小盒子推给颜禾：“送你的……嗯，本来是见面礼，现在也感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秦步月想的是另一个问题，她盯着灰色印记：“你吃了的话，我还可以再融纳其他必要标签吗？”

它想吃，它能吃，吃了之后呢？

小灰开心地电她一下。

小灰师傅挠挠挠。

这时，小灰师傅挠了她一下。

颜禾拿起了旁边的小卡片，看到了上面的融合物信息，副作用那里让她嘴角弯起：“费心了。”

她和会长先生汇报情况的时候，好像有句话没说出来，可到底是什么，她现在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秦步月：“等以后有了多余的……”她一愣，视线死死盯住了灰色印记。

看来她和‘幻想家’注定有缘无分。

缘分是很奇妙的存在。

怎么会忘了呢？

她转念又想，应该有吧，这世上脑洞大的人多了去了，只是结局肯定不好，否则早成鼎鼎有名的传奇人物了。

秦步月略有遗憾，但也还好。

颜禾也没推拒，她打开绑在上面的丝带，掀开盒子后看到了精致的山茶花胸针。

秦步月想不通，只能暂时按下，等以后对这个世界了解更深入后，再去慢慢探寻。

这不利于她尽快提升到三级。

秦步月记下了：“嗯！”

归属‘人格’是为了确立自我。

秦步月认真给小灰解释：“这枚标签是别人给我的，如果它凭空消失，这事很难解释，对我们俩都危险。”

身体完全好转，秦步月打算融纳【自省】，归属‘哲学家’了。

名句这范围太大了，她想破头也没思绪。

握着轻飘飘的像雪花一样的【自省】，秦步月思索着哪里是最舒服的……

秦步月一个人孤零零长大，连朋友都没几个，她玩得好的也都隔着网络，一年见不到一两面，如今遇到了颜禾，她很珍惜。

“对，你需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省】。”

颜禾愣了下，旋即笑道：“客气什么。”

这次它烫了她。

她倒是不害怕小灰化成人，未来要真能这样和平分开也不错，他俩也算“共事”一场，只要小灰化人后有原则有底线，不像‘嫉妒’一样乱吃人，他们没准还能做朋友。

她当时为什么会说不口呢？

秦步月视线微移，看向手腕处。

这些天，秦步月一直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人是善变的，世事是无常的，接受自己的选择就好。

怎么办呢？

嗯，大痴是【痴心妄想】的别称，看在它还算安分（被迫）的份上，秦步月送它个别称。

她现在也的确挺喜欢‘哲学家’，无论是孟博斐还是颜禾，都让她感受到了‘哲学家’的清正平和。

秦步月老老实实休息了三天，这三天她连思考都觉得累，一天至少睡二十个小时，她偶尔探查下精神体，能看到查缺补漏的小灰师傅和缩在角落的小哀和大痴。

秦步月点点头：“就像高楼大厦的地基。”

那犹如喉咙被锁紧的凝滞感再度袭来，秦步月一激灵，收住了思绪。

秦步月：“确定！”

秦步月：“这个不能吃。”

秦步月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很有仪式感地换了身柔软的睡衣，盘腿坐到了床上。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受重伤后缩成了一个灰色标签？

但秦步月不一样，她不是自己归属两个‘人格’，而是和小灰一人一个。

小灰惨在不会说话，除了挠就是电再要么就是烫。

这枚【自省】给小灰吃掉，她也算归属于‘哲学家’人格，不同之处是，她还可以再融纳一枚必要标签，归属另一个人格。

自然自语的样子有点傻，但很重要，秦步月不想自己有丁点抵触。

小灰还在锲而不舍地挠她。

秦步月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曾子的那段话——

这一刻，秦步月深深体会到了这份力量。

这行得通吗。

秦步月：“那这和我自己融纳有什么区别？”

秦步月：“没有人能发现？包括那位八级的‘追梦人’？”她知道小灰肯定能感受到李老夫人。

她一旦接受，就会毫不犹豫走到底。

卡住了。

这一样会勾勒出梦想的模样。

她后续哪怕觉得‘幻想家’危险，找一个安全的人格偷摸再归属一次，岂不是有了两套‘人格’，能平衡更多标签？

秦步月：“快打开看看，我看到它第一眼就觉得适合你。”

孟博斐摇摇头：“不要接住任何外力，靠自己去感悟，这很重要。”

“没事，能上架已经经过了审核，快递途中也有净化流程，来到咱们基地后，小正也会扫一遍，放心吧，很安全。”

挺好的，对有迷失风险的先行者来说，‘哲学家’是相对安全的人格。

她们认识的时间不长，相处也不久，可只是几次细微接触，都从彼此身上感觉到了温暖与善意。

秦步月忖度着：“你的意思是说，我融纳的效果不如你融纳好？”

秦步月也看到了：“实物比照片还漂亮！”

“喜欢吗？”

她大体能理解小灰的意思。

小灰继续挠她。

一连串的问题把秦步月自己给问懵了。

认可、相信、坚持……

秦步月又问了一句：“你吃了它，我会有‘哲学家’人格吗？”

它的‘人格’又属于谁？

等到她三级的那一刻，实际上远超于普通三级，至少能达到四级五级的水平。

秦步月恨自己的“标签学”知识浅薄，不知道有没有人这么搞过。

似乎是个名句。

秦步月想了下，决定找会长先生问个蠢问题，她斟酌着发了条消息：“会长，我如果不小心融纳失败，还能再融纳第二枚【自省】吗？”

到时候还有融炼了三枚标签的暴雨梨花针，他无论是对上‘嫉妒’还是照片上的男人，亦或者是李家安排的杀手，都有了一战之力。

有两个自我的话，岂不是精神分裂？

秦步月回神，看向他：“我以为要去‘人间世’融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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