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千栖幽幽看着秦步月：“你能说话了吧？”

黎千栖继续道：“命运之钟所谓的三大支柱，是世界之灰的伴圣标签，哦，你不知道什么是伴圣标签吧？”

秦步月心中翻起了惊天骇浪。

黎千栖说了没两句就烦躁：“反正是有记录的十八人格之一，但其实‘幻想家’不属于命运之钟，这类人格……”他顿了下，神态倒是罕见的严肃了一些，“属于世界之灰。”

所以，她哪怕精神没崩溃，但心灰意冷地不想活了？

嗯，但凡他有‘傲慢’百分之一的心机，也该知道经了这些事的秦步月，怎么可能再信任他这个七恶情。

秦步月知道自己不在命运之钟了，这里似乎叫“绿洲”，有着她没在命运之钟听说过的人格，比如眼前的“治愈者”。

惹恼了这疯狗，的确有被吃掉的风险。

她早就猜测过命运六人格有龃龉，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颜禾姐姐！

标签吃尸体，和人吃屎没区别。

黎千栖自问自答：“祂是‘幻想家’人格……哦对了，你知道‘幻想家’人格吧？在‘命运’老贼那儿被叫做‘空脑者’。”

秦步月咳了一声，舒缓了喉咙的不适，她继续靠在床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紫藤花。

秦步月努力压着情绪，继续装出不感兴趣的样子。

“你也不用这么心灰意冷……”黎千栖想了想道，“海哲还有人活着。”

这是秦步月不知道的。

难怪命运之钟不设立相关协会，难怪他们不建议先行者归属……可既然这样，直接抹除就是了，为什么非得保留着这三个缺失的人格？

黎千栖：“不只是你带去集训的那个小胖子和小兔子，还有个……女生。”

他一碎嘴子，秦步月往死里咳。

怎么办……

他一掐她脸，秦步月咳个半死不活。

他似乎很怕黎千栖，每次来都是一声不吭，甚至不敢抬头看秦步月一眼，快速治疗完后走得飞快，像是怕被黎千栖吃掉。

秦步月怎么可能知道。

秦步月到底是没忍住，手指颤了颤。

“每一类人格，有且仅有两枚伴圣标签，‘人间世’是幻想家的伴圣标签，相当于一位十阶‘幻想家’。”

黎千栖黑眸一转，心思动了动：“你不想活了？”

秦步月不理他，继续看着窗外。

秦步月咳出一口血。

嗯，得让她有点生气，要不他就是吃尸体了。

不同于“追梦人”的是，“治愈者”可以通过感应标签，发挥不俗的治愈能力。

说到底，死丫头也就二十一岁。

黎千栖只是不通人性，但他观察力很强，捕捉到了秦步月的情绪波动，他弯唇：“你不想回去看看？”

黎千栖用自己有限的人性认真思索了一下：“也是，遇上‘傲慢’，又遇上孟博斐，海哲还没了，你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会……唔……”他总觉得哪儿不太对，但逻辑上似乎又没问题。

不想活了也不肯让他吃掉！

黎千栖松开她：“你……”松手了。

后知后觉的黎千栖：“你是不是装的？”

黎千栖：“……女人真他妈麻烦！”急匆匆去给她找“治愈者”。

“嗯，被命运肢解的就是所谓的缺失三人格，‘幻想家’‘表演者’和‘奉献家’。”

黎千栖想到自己前几天去偷学到的“蛊惑人心”的招式，决定好好用用：“你不想知道‘傲慢’到底在图谋什么？”

秦步月的心脏就是这位四阶“治愈者”治好的。

黎千栖一把掐住她喉咙：“真当我……”

秦步月：“……”

‘嫉妒’很喜欢紫藤花，窗外是没有太阳的阴霾，阴霾下爬了一墙的紫藤花，蜿蜒至墙外。

秦步月当然想知道，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只有不为所动才能让‘嫉妒’说更多。

所谓的缺失人格原本居然不属于命运之钟。

世界之灰？

秦步月看透他心思后，分分钟把他拿捏死。

黎千栖知道她重视那几个人，然而现在的海城守卫森严，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再进到海城，更不要说去掳两个人回来了。

嗯，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黎千栖神态严肃：“祂是比当今半圣更接近圣人的存在。”

她遇到的这些事，二百一十岁的都未必受得住。

黎千栖满眼都是嫌弃。

这不是职业，而是一类人格，他们有些像命运之钟的“追梦人”，对精神系标签有着很强的感应力。

秦步月怕‘嫉妒’伤及海哲的幸存者，强压住情绪，别开了视线。

黎千栖耐着性子继续科普：“世界之灰是轴心时代的创世学派，如今早就随着十八圣人陨落而消失，记录的人格更是被三大组织给肢解了。”

后来连他多看她两眼，秦步月都能把心脏都咳出来。

秦步月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黎千栖说人话，她不能暴露情绪，继续爱答不理。

秦步月黑眸平静，很无所谓，一副‘你掐死我吧我不想活了’的神态。

黎千栖决定努力做个人，换取小丫头的信任。

“陪伴的伴，也有人说是伴生……圣人的伴生。”

可惜，他连千分之一都没有。

黎千栖说道：“你知道‘人间世’的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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