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刀正色道：“是圣人。”

嗯，对于不差钱的会长先生来说，持久度估计不在考虑范围内。

骨英呆住了，她咽了咽干燥的喉咙，问他：“你……你一个人采集的？”他们有时候会组队出去，六七个人可能会采到三枚，统一放在闵刀这里，等够数了再分。

从入秋开始，骨英就想一死了之。

秦步月知道仇瑞的情况，虽说归属了人格，还持有了有净化效果的【细水长流】，但仇瑞之前被污染的太厉害，半边身子都是黑色丝线……

只是，骨英又舍不得，舍不得闵刀，舍不得两个孩子。

仇瑞也是实诚，竟然把【细水长流】给用爆了！

仇瑞一凛：“小姐，有敌袭？”

仇苗儿压着哭腔把话说完：“爸爸的【细水长流】没了……他是不是……”

这才是“火种”。

骨英很自卑，在这种环境下，瘦小是致命的，她体力不行，去采集区等于找死，在避难巢做杂物也比不过其他人，连挖土豆都不如十几岁的小丫头。

没了她，闵刀也不用这样辛苦，三天采一枚也就够了，不需要额外的碎片去托人给她看身体。

仇苗儿在采集区忙活了一天，回家后看到爸爸净化了很多水源，仇瑞知道78号需要大量恢复精神力的“细水”，就一直在忙碌。

闵刀：“仇大哥说，小姐不是神明，不是超然的存在，她是人，是圣人，真正的圣人。”

——我更倾向于，标签没有星级。

秦步月倒是懂了，为什么先行者们疯狂收集同名的具象标签，不只是为了提升所谓的星级，更是为了持久度吧。

闵刀匆匆回到洞穴，把手里的三枚碎片给她看。

高度污染后会异变成怪物，她怕仇瑞守不住最后的理智。

闵刀一直待她很好，从没嫌弃过她，自从把她带回闵家的洞穴，没让她饿着冻着。

避难巢的冬天是最可怕的，不被冻死就很难了，还要去采集碎片，多少人都是这样有去无回。

仇瑞好生生地坐在洞穴里，原本麻痹的半边身体，有一小半都散去了黑线，甚至能活动胳膊了，他正在整理着地上的水杯，听到动静后抬头，看到了戒备的秦步月。

骨英给闵刀生了两个孩子，一家四口全靠着闵刀去采集碎片。

秦步月刚回到79号避难巢，就看见小苗儿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

除了每三天上交一枚，多余的是碎片是能存起来，还可以和其他人换些东西。

可惜骨英无能，生了两个孩子后，身体更虚，别说做杂事贴补家用了，她甚至会时不时病上一场，全靠闵刀用碎片去找人给她看病……

骨英连连点头：“是女神……是女神的庇护……”

归属了人格的闵刀等人，实力大增，只一天采集，就拿下三枚标签碎片，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见到秦步月，小丫头扑过来，泪眼汪汪：“姐姐……爸爸他……他……”

闵刀小心拥着妻子，给她勇气和信心：“等我多攒一些碎片，就可以给明儿和雀儿都换一枚必要标签，他们以后也可以成为行者，成为灰羽行者……我们……”

闵刀一把抱住瘦小的妻子，声音难掩激动：“我现在是灰羽行者，我现在有……有力量了，你看……”他之前就给骨英演示过，现在忍不住又让指尖冒出一簇小火苗。

骨英不懂，她看向丈夫。

骨英鼻尖一热，眼泪汩汩涌出：“这……这……”

秦步月：“？”

日子再苦，还有家人，她……舍不得他们。

难道仇瑞没能撑过去……

骨英听得似懂非懂，但她感受到了，看到了徐徐升起的希望，她小声道：“好……圣人真好……”

她安抚着小苗儿，戒备地走进洞穴。

的确没有星级，但有持久度！

原来具象标签还有“持久度”。

她甚至不敢想以后如何，眼下已经让她知足。

哪知道净化完最后一杯水，灰羽上的宝石砰地一声，碎了。

仇瑞持有的【细水长流】没了，仇苗儿看到后吓懵了，生怕爸爸再回到以前的样子，生怕他有生命危险，所以急哭了。

秦步月听完后，默了默。

闵刀重重点头：“我一个人的！”

闵刀的妻子是个瘦小的女人，她甚至没有姓，因为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大家都叫她骨英。

秦步月没立刻进城，她得回去补写下标签碎片，还要把小苗儿带上，小丫头以后要独当一面，该有的见识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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