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睡得这么沉,是中了什么“迷药”吗?
秦步月侧头看向门外,这一看她瞳孔猛缩。
杨姨依旧不动,与其说她是昏迷中,不如说是……被石化了。
还有杨姨……
外头的石头人开始更加猛烈的撞击铁门,同时发出了犹如刀划玻璃般刺耳的嗡鸣声。
秦步月手中能用的有两根不锈钢杆子,长度很够,但是硬度一般,想刺穿石头上不可能的。
她已经是放声喊了,杨姨依旧一动不动。
秦步月试图掐自己一下……
她声音不高,但绝对不轻,可是杨姨一动不动,她侧躺在弹簧床上,双腿微蜷,双手放在一侧,眼睛紧闭着,呼吸匀称且绵长。
秦步月没再喊她,她深吸口气后,冷静地盯着门外的石头人。
秦步月拿不锈钢杆子用力戳她。这个力道绝对不小,哪怕是昏过去,也会有感觉。
为什么会睡得这样沉!秦步月不禁怀疑,难道自己是在梦中?
“杨姨!杨姨!”
想到外头的石头人,秦步月只觉心惊肉跳,杨姨真的是被石化了?
它至少有一米八,乍看像个魁梧的男性,然而他露在衣服外的肌肤是石灰色的,头部更是僵硬的石雕。
医院病房的门是复合板的,为了方便病床的推入和推出,比普通的单扇门要宽一些。
复合板木门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生着铁锈的栅栏门。
对,噩梦,一定是梦。
秦步月把它拔了出来,先当做拐杖,撑着自己往前走。
她联想到自己半梦半醒间听到的话——医院的晚上不太平,四号床的女孩是很强的情绪源,你守在这里。
砰砰砰!
杨姨只是睡着了。
又是砰地一声巨响。
这是孟院长对弟弟说的话。
石头人的力气很大,铁门已经被它撞的变了形,它身上还穿着短袖和短裤,露在外面的四肢是灰色的石头,还有脑袋,也是坚硬的岩石。
到底是不是梦,掐得这么痛都没醒,难道……
铁门撑不了太久,石头人很快会破门而入,秦步月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它只是进来看看……
说干就干!
窗户是能打开的,但病房在六楼,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秦步月用力掐自己大腿,剧痛袭来,她额间也有冷汗滚落。
燥热的盛夏夜晚,竟像一脚踏入深冬一般,阴寒刺骨。
只是这样,她也已经汗流浃背,门外的石头人眼中幽光冥冥,开始了更加疯狂地撞击。
秦步月索性把另一张床也推了过来,全部抵在门口。
秦步月试着开口:“杨姨。”
白天的时候,因为孟博远被推进来,秦步月盯着看了很久,十分确定它的模样,绝不是眼前的铁栅栏!
那孟博远人呢!
要自救!
空荡荡的病房,醒着的只有她一个人,外头的情况……这石头人都敢来撞门了,想必很不乐观。
秦步月惊惧交加之下,反倒逐渐冷静。
外头是呼啸风声,从窗户滑入的月光森冷湿寒,月白色的床帘被无形的风吹拂,像灵堂上飘动的薄纱,阵阵死气袭来,全是不详。
其它的……秦步月倒是可以把孟博远的病床先推到门边。
什么东西!
秦步月死死握紧了手中的不锈钢杆子,盯着那浑身坚硬的石头人,下一刻,她来到床边,用力将杆子的尖头刺向石头人的眼睛!
又是猛烈的撞击声。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反而更加惊悚了。
“砰”!
似乎是察觉到了秦步月,它扭过头,一双冒着幽幽火焰的眼睛盯住了她。
要反击。
秦步月看清了声音来源,一个“雕像”在撞击着病房的铁门。
等着只有死路一条。
秦步月想这些只用了不到一秒钟,她弯腰时,当真是感觉到了肋骨戳肺的刺痛,强忍着不适,快速解开了隔壁床的滑轮锁,还算轻松地将床推到了门边,再度弯腰把滑轮锁上。
梦!
这绝对……绝对不是……现实中该存在的。
秦步月强忍着胸口的闷疼,扶着床栏起来。旁边是用来撑吊水的不锈钢杆子,很轻,但聊胜于无。
秦步月倒吸口气。
噩梦!
秦步月不得不抬高音量:“杨姨!杨姨!”
做完这些,秦步月没放松警惕,这只能勉强拦一会儿,等门破了……
杨姨什么都听不见,她维持着一成不变的姿势,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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