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北笙偷偷瞄了一眼帝安廷,帝安廷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岑微月瞟了一眼安北笙,表面上她是在呵斥白穆溪,又何尝不是在指桑骂槐,两人恩怨处理不善,进而上升到两个国家,这安北笙可不是祸国殃民。
安北笙对帝安廷行了个大礼:“是臣女思虑不周,以为修灵界的事情只是修灵界的事情,未曾想到,修灵界之事会牵扯这么深。”
岑微月眯了眯眼眸,修灵界与平常人的事情向来界限分明,这是慕安大陆千百年来的规矩,她这一番话,实则揽罪,却是句句都在说白穆溪不守规矩。
如今,只看皇帝如何想。
在场众人大多想到了这一层,都偷偷瞄了一眼高座之上的帝安廷。
帝安廷脸上无甚表情,他问众人:“诸位爱卿如何看待这件事?”
诸位一怔,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在悠闲喝茶的帝景墨,心中打着鼓。
帝景墨此人,有手段有心机有魄力,还深受皇上的宠爱,谁没事会和他硬碰硬,他又如此护着安北笙……
众人心中都有了决断。
一人站起来说道:“臣认为,白穆溪不顾大陆千百年来的规矩,私自将恩怨带入世家,属实过分了些。”
另一人也道:“臣也认为如此,安家平白受此牵连,可以说是无妄之灾了。臣认为,安家在这件事情上,是受害的一方。”
“臣附议。”
“臣附议。”
满屋子大臣,没一个持有反对意见,都站在了安家一方。
帝安廷看向岑微月:“公主如何看?”
岑微月心中不屑,面上却满是温和:“臣女也认为,安家无甚大错,只是白家受白穆溪牵连,我陛下也尚且拿不定如何处置白家。不知陛下如何想法?”
安北笙心中顿时明朗,怪不得这一件事让一国公主亲自走一趟,原来是想将白家干干净净的摘出来,还不能让两国闹僵,这之荣国国主,想的倒是周全。
果不其然,岑微月继续说道:“不过臣女觉得,安家被白穆溪以自身性命为饵来冤枉一番,安家确实无辜,但白家被白穆溪蒙骗,想起来也是有苦说不出。
如今白穆溪已经身死,陛下也认为安家无错,若这白家安家既然无事,这白家也不应该过多责罚,这只是臣女愚见,还望陛下切莫生气。”
帝安廷哈哈笑道:“公主哪里的话,安家与白家同样无辜,安家无事,白家自然也该无事。”
岑微月笑道:“陛下深明大义,臣女佩服。不知安小姐,是否另有高见?”
安北笙淡淡一笑:“白穆溪已死,事情已经了结,臣女自是遵循陛下的旨意。”
话虽如此,安北笙内心却是嘲讽,推出一个已死之人担下一切罪名,这白家,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帝安廷让安北笙和岑微月回到了座位上:“天禧国与之荣国是友国,不要因为这件事情伤了感情,此事就算彻底揭过去了,来,继续开宴,继续开宴。”
林测采被带了下去,宴席又开始了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