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都喝,都喝。”佟春草说。
于是,她开始了——来回坐三张凳子,来回喝三碗水。
十分钟后,孩子们终于被鸟叫声吸引,跑到树下玩去了。
佟春草得以松一口气,捡起地上的三个空碗,她心想:
这可真是甜蜜的负担呢。
中午受了累,吃过午饭后,佟春草在躺椅上打个盹儿就睡着了。
醒来时她摸到身上有什么东西。
睁开眼一看,竟然是孩子们的三件小衣服。
衣服歪歪扭扭的盖在她的腿上和肚子上,看颜色和款式,显然是三个孩子一人一件。
佟春草不禁觉得心头暖暖的,嘴角也随之露出了一抹极温柔的笑容。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几天后。
自从改为进城采买,佟春草就很少上山下地了,连家里被染料污染的田地,也已经丢荒很久。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天,居然有人看中了她家的两块薄田。
“月租三千文,长租十年,租金一次性付清,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如此豪气的话可不是佟春草说的,而是突然出现的租客说的。
他说罢,又谄媚笑着问佟春草道:
“姑娘觉得可以么?”
“我家的地不值这个钱。”佟春草实话说,“而且附近的田地不少,您怎么就看上了我家的?”
来人道:“这个……主要是风水好,我……一眼就相中了!”
“不是用来做墓地吧?”佟春草突发奇想。
“当然不是!”那人说,“用来堆牧草,或者……种点东西什么的。”
佟春草又说:“种东西怕是也不行哦,那块地之前浸了染料,不确定有没有毒,种东西可能会影响。”
来人急了:“哎呀,有钱你都不挣?你管我们拿来作甚呢?我家大少爷有得是钱!”
“你家……大少爷?”
佟春草立即想到了那个人。
难怪这样的桥段,她觉得相当熟悉。
这时,佟家前面的路口上,拐出来一个人。
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正是沈睿。
“是我。这么久不见,是不是好想我呀,春草?”
隔壁方翠花第一时间探出了头来:
“哟!这不是城里大少爷嘛?!这么久没来了,咱们桥头村的村民,可是想死您啦!”
她的话接的恰到好处,让佟春草笑完了腰:
“哈哈,是呀,沈大少爷,这你不去我翠花婶家坐坐,可说不过去了啊。”
“来嘛,大少爷!我炖狗肉给你吃!”
“啊?下次……”
沈睿很是尴尬,随口敷衍了方翠花一句,他快步走到佟家的堂屋。
“咱们的孩子呢?”
“我弟弟和我奶奶带到村里玩去……什么咱们呀?”
佟春草反应过来,给了沈睿一个大大的白眼。
沈睿爽朗笑开,道:
“我好想你啊,春草。”
虽然在京城见了形形色色的女孩子,也与不少人有过短暂情缘,但他还是对佟春草念念不忘。
若要深究原因,大概是因为,只有佟春草不吃他这一套吧。
这时佟春草淡淡回了他两个字:
“谢谢。”
然后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沈睿粘着她问:
“没啦?就这一句嘛?我在京城的时候,可是无时不刻不在想着你呢!
为了我们两人的未来,我认真学习了经商之道,这次回来,我不仅要接手布庄的生意,我还要把交托出去的四家猪场全拿回来!
以后你卖猪,还得经过我,或者说,我还是会尽量帮你的。
怎么样,感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