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春草眼里的一老二小,并没有算上跟随在他们左右的奴仆们。
其中一个小的,被丫鬟抱在手上,看模样约莫两岁。
佟春草的视线便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让她心头一震的原因,是那个孩子……竟长得与大宝、二宝有九分相似!
要知道,大宝、二宝可是完全不像她的啊!
换言之,大宝、二宝与他们的爹,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眼前这个,俨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一派贵族小王子气度的两岁男童,为什么会……
佟春草微微长大的嘴还来不及收,老者的一个随行人员已经先行一步,来到门边。
他态度不太好,张口就是问说:
“没看到门外挂着闲人免入么?现在学堂还未开放,你不要在这里探头探脑的!”
“博文。”老者低语一句,“注意你的态度,这里不是京城。”
被他叫到的齐博文很是尴尬,只得转化了态度,对佟春草做了个请的手势,说:
“请您让一让。”
佟春草是因为看男童看得出了神,因此才定在了原地。
这时被人提醒,她只好往旁边让开了两步。
老者走出门来,侧头对她说:
“抱歉啊,小姑娘,没把你吓着吧?”
佟春草摇了摇头。
为了将老者身后的孩童看得更清楚,她随口便道:
“不妨事。老先生想必就是那位告老还乡的大学士吧?没想到您荣誉在身、名满天下,还如此平易近人,小女子实在敬佩!想必您所操办的学堂,一定会成为日后,康城莘莘学子的梦之摇篮!咱们康城有您这样的人物,实在是……”
佟春草说着,视线不断往老者的身后飘去。
终于她将男童看了个清清楚楚,才把视线定在老者的脸上。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她也就不用多废话了。
这么想着,佟春草话锋一转:
“诸如此类赞美,想必老先生早听过许多了,您事多人忙,小女子就不多打扰了,老先生慢走。”
佟春草嘴上这么说,满脑子想的却是:
像啊!实在太像了!跟二宝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要不是二宝已经三岁了,我都要怀疑那是二宝了!
老者却因她一番话而有了兴趣。
他抬了抬手问:
“小姑娘,莫非,你是想到我的学堂来听学不成?”
佟春草被他打断了思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是疑问了一声:
“哈?”
她在现代已经经过了九年义务教育,加三年高等教育,再加四年全日制教育,应该……不用再听学了吧?佟春草心想。
老者又笑着说:
“我看你,口齿伶俐,不像一般边远小城的姑娘家,或许,是有自学书经么?”
边远小城的姑娘,还暗含一层,“看起来不是世家小姐,家中肯定没有请过教书先生”的意思。
见老者完全会错了意,佟春草才道:
“没有、没有,先生谬赞了,我连字都识不全呢。
我来,是想替我三个孩子找找学堂,他们三岁多了,再过两年就可以上学了。
不过,既然老先生提到,我倒是想冒昧多问一句,老先生的学堂,可招女童生?”
老者摇了摇头:“学堂里,自是不招的,女子无仕途,若要学习,当入归德女子院,而非学堂。
若有天资特别聪颖的,可旁听,但不可入学籍。”
佟春草闻言,不禁笑了一声。
旁边齐博文听出她笑里的几分嘲弄,便立即出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