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的两个看门伙计,无限谄媚的将佟春草和二宝,领到了医馆最好的面诊室。
“夫人、小少爷,请在这里稍坐等候,小的这就去通知馆长!”
“夫人,请问您是喜欢绿茶、红茶,还是白茶?小少爷喜欢甜点还是咸点,小的立即为您去准备!”
“不必,我是来看诊的,不是来喝茶的,两杯清水就好。”佟春草淡淡道。
这时,二宝正好奇的观察着面诊室里的陈设,架子上的沙漏、桌上的脉枕、一旁的空床架,都让他很是新奇。
“是,夫人慢坐。”两个伙计说着,低着头,倒退几步,这才出去了。
一出面诊室的门,就有其他伙计将他们拦下,问:
“那不是隔壁搞猪配种的寡妇么?你们怎么把她请进来了?还请到了馆长的面诊室?你们疯啦?!”
“娘耶,这猪精夫人前几天还来问过,说想让她的儿子来咱们医馆当学徒!你们也知道的吧?居然不拦着?!”
“该不会是信了她的鬼话吧?她肯定假借看病的名义,其实就是要见咱们馆长!想要求情啊!就凭她,也能排馆长的面诊?想什么呢你们?!”
这些伙计劈头盖脸的一顿问,使得另两个伙计应答不暇。
趁他们终于停嘴半刻,其中一人才将一百两银票拿出来展示了一下,说:
“这是她的面诊金!看清楚了!一百两!谁敢拦?你们看不惯,进去把她请走呀!我们是不敢,让馆长知道了,不得把我们从医馆里赶出去?”
“什么?!一百两诊金?!”
其他伙计们于是露出了,与方才另两个伙计一模一样的震惊表情。
他们一致看向诊室方向,嘴里喃喃:
“当兽医可真挣钱呀……”
“早知道去猪种供应点当伙计了……”
“这么肯砸钱,馆长肯定愿意收她儿子当学徒吧……”
“有个有钱的娘真好,咱们就只能当个伙计,这世道真不公平……”
华堂医馆的馆长欧阳志源,原本在家中教授自己的孙子欧阳锦医术,被医馆伙计来请时,他听说对方开出了一百两的面诊金,便连忙将小孙子推到一旁,拿起药箱,就随伙计出门去了。
而他的小孙子欧阳锦,也正好在梨园书院下一期的入学名单中。
欧阳志源紧急赶到医馆,在进入面诊室前,他还郑重的理了理头发,顺了一把花白的胡子,然后才推门进入。
“哦?是……”
待看清贵客佟春草的面容后,欧阳志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对于隔壁的猪种供应点,他一直是嗤之以鼻的。
并且因为有这样一个“兽医馆”开在自家百年医馆的隔壁,又整日人满为患,抢走了自家医馆的风头,他对猪种供应点背后的老板——佟春草,也并无好感。
但他想到一百两的诊金,顿了顿,还是重新扬起笑脸来,走到方桌对面坐下,问:
“是夫人有感不适,还是这位小少爷有感不适?”
“都没有。”佟春草说,“劳烦大夫把个平安脉。”
欧阳志源即刻将脉枕拿出来摆好,又以左手搭至右手手腕处,右手手掌指向脉枕,恭敬道:
“夫人请。”
要知道,欧阳志源可是堂堂华堂医馆的馆长,若不是佟春草给的够多,他怎么可能给一个号脉的客人这种待遇?
实在是给得太多了,没有办法才……
佟春草便将手放上去了。
欧阳志源取出一块手帕,隔在两人之间,然后认真给佟春草号起脉来。
片刻后,他收了手帕,道:
“夫人身子无碍,只是体内略有虚火,应该是饮食不当所致,待老夫开一些清热降火的药饮,夫人回去之后,每日餐后服用一杯,就可缓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