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孔菱花这样说,佟春草便伸出手,宽慰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后者欣然一笑,道:
“说起来,我先前都不知道,原来学堂的门槛这样高!
考察孩子们不算,还要考察孩子们的家长!
我还以为,只要想念书,有钱交学费,就可以去呢!”
这话说到佟春草想吐槽的点了,她立即道:
“就是梨园书院特殊一些罢了。
孟老爷子是京城下来的人,先前又是大学士,有他的威望在,不知道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进梨园!
梨园书院,就相当于是康城的贵族学院,学生多,位置少,自然是要一挑再挑,一选再选。
没想到这种卷孩子卷家长的模式,古往今来,都能长盛不衰,让人不卷不行!”
虽然佟春草前世没生过孩子,但她也知道,在现代,从幼儿园开始,就有这样的入学比拼了。
孔菱花道:“春草,你懂得真多,以前的事情都知道!”
很显然,她曲解了佟春草“从古至今”的含义。
马车很快来到书院门口。
为了避嫌,佟春草将阿晨留在院外,自己则是与孔菱花一同进入书院。
梨园书院很大,且装潢极具格调。
亭、台、楼、阁都是仿造京都学堂的规格建造。
雪白的墙体,深蓝色的瓦片,精雕木窗木门,水精卷帘……还悬挂着各式当代大家的书法、绘画作品。
书院中有小厮引路。
佟春草和孔菱花跟着他,来到一处宽敞明亮的屋子。
说是屋子,更像是一处大殿。
里面铺着光洁发亮的木地板,摆放着精致的黄实木书桌,蒲团。
看来是一处课堂。
佟春草不是最先到的。
此时屋子内,已经有十来个人,围成一圈正在说话。
他们都衣着光鲜,举止有度,身旁有丫鬟或仆从随侍。
没人注意到佟春草的到来。
因为他们正聊到一个“有意思”的话题。
“这样的人,若是让她的孩子进了梨园书院,以后与咱们的孩子一起念书,岂不是会影响了风气?”
“是啊,不知检点,爱慕虚荣,又满嘴胡言的女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子女?”
“谁知道她是怎么得到面试名额的呢?”
“还有她的家产,一个不明不白在娘家产子的女人,生活在穷酸的乡下,怎么可能一跃而上,得到了城里的宅院,还有商户的身份?”
“男人都难做到的事情,她一个弱女子,莫非是有什么真才能不成?”
“呵,杨夫人,你真是太天真了,真才能?我看是特、殊、才、干吧。”
“总之,这样的人,绝不能让她的孩子,成为我们孩子的同窗!”
“对!”
“没错!”
“拒绝佟氏的孩子入书院!”
“我支持!”
“支持!”
给佟春草和孔菱花带路的小厮,早早的就离开了。
佟春草站了片刻,听着家长们的对话,她隐隐约约感觉是在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