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他们堵住了正要离开的陶宥和徐克,装有银票的信封被当场搜出。
赵景明顺势传唤数位证人,并连续传递县令徐克贪赃枉法的物证。
杜无涯正襟危坐于正厅,一桩桩一件件仔细查阅。
这时,缩在角落的陶宥不断抹着头上的汗水,他想溜走,但是赵景明的手下就站于他身后,贴身看管着他。
“完了……完了……”他嘴里嗫嚅着。
徐克一旦倒台,那么他在县衙花出去的银钱,就都打了水漂了!
答应好的只实行于他的猪场的宽松政策、约定好的避税数字、由官府出手,对其他同行的打压、特殊供货渠道……这些,全没有了!
他还怎么东山再起?!
他要用什么去偿还姐姐姐夫的五千两白银?!
“不行、不行……”
陶宥又嗫嚅了一阵,终于是绷不住爆发道:
“徐大人,你快想想办法呀!快联络知州大人呀!难道、难道咱们就这么坐以待毙了么?!”
显然他已经头昏脑涨,都忘了此时坐在厅中的人,是江南西道巡抚,青州知州的更上一级。
徐克听了这话,忍不住怒骂道:
“蠢货!得失心疯的东西,还不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但是当下,哪还有一个官差敢行动?
徐克忙看向杜无涯,企图解释:
“巡抚大人,我……”
杜无涯却先他一步道:
“收起你无用的话,你是青州知州保举的,你出了问题,他自然也脱不了干系,最次,也得是个监管不力,各种程度,本官自会考量。”
“啊……”
听了这话,徐克顿觉无望,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见此,陶宥便更是清楚:
“完了……完了……呜……”
他在角落里呜咽起来。
哭自己的生意、哭自己的钱、哭自己的人生还有未来。
佟春草得到杜无涯的特许,此时正站在主位的台阶下,仅次于赵景明的位置。
她看向陶宥,心中并不同情。
也是到了这里,她才知道,原来她突然要被流放,不是官差抓错了人,而是陶宥仍不肯放过她,还要“赶尽杀绝”。
哭?怎么不哭死你?贱男人!佟春草心说道。
杜无涯很快将人证物证尽阅,于是徐克当场被除帽革职,收监转送京城大理寺查办;
陶宥贿赂官员,金额巨大,收缴一切资产,收监待办,由下一任县令审理。
佟春草趁自己还是巡抚大人跟前的红人(起码看起来是如此),连忙在散会后,向一名随侍打听了一下,陶宥会获得怎样的处罚。
对方告知她,不出意外,起码是三十倍罚金,或者五年牢狱。
闻言,佟春草淡淡道:“也是他罪有应得。”
这时,赵景明见县衙这边还没有结束,便找到佟春草说:
“你莫名被关押,家里人一定等急了,要不你先回家去吧,晚些时候,我再随巡抚大人前去拜访你。”
“拜访可不敢当。”佟春草立即摆手道,“不过我确实很想见到我的家里人,那我就在家中,静候赵大人,和巡抚大人了,多谢大人。”
佟春草朝赵景明深深鞠了一躬,这才快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