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到孩子们的安全,佟春草的神经变得分外敏感。
这时佟大狗想了想,才说:
“阿晨哥,他不会的吧?他对你挺好的,我的意思是,他对咱们家人都挺好的,只是他不会说话,有点可惜。”
佟春草看了佟大狗一眼,心想一直以来,阿晨却是是个兢兢业业的打工人,除了官府来人抓他的那一次,他从未展露过杀心,确实不像是会对孩子复仇的人。
这么想着,佟春草缓缓坐下了:
“他人是不错,唯一让我难以放心的,是他的智商。”
佟大狗:“啊?”
佟春草道:“就是他的脑子是真傻假傻?他到底真不会说话,还是他懒得说话?他是失忆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佟大狗回答不上来。
佟春草又说:“如果现在的他,是因为失忆了才变得如此平和,到有一天他想起一切来,会不会就大变样了呢?”
她说着,从佟大狗的手里拿过画像来。
看着画像中那宛如神祇般的造型和姿态,还有那张完美复刻了阿晨面容的脸,佟春草不禁喃喃:
“浔阳人该有多爱他,才能把他画得这么好……”
第二天,佟春草就决定返程。
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孩子们,也急于向阿晨求证一些事。
在买要带给孩子们的零食时,佟春草才又从浔阳人的口中得知,他们为何要供奉那位齐将军。
“齐将军在时,咱们这儿,老人、孩子,都是不用参军的,齐将军一走,当年的皇帝就开始派人抓男丁了,是个男的就成!三五的小娃娃,套个头盔就上战场了,枪都拿不稳哩!浔阳城死的就剩女人了,你现在看看,是不是这街上,还是女人多,男人少的?”
“没了齐将军,楚军根本打不过北国人,连衡河都守不住,还不如直接降了!”
“楚皇帝就是个庸君呀,为了自己的皇位,让咱们都拿命去给他搏,最后还不是让北人抓去了,白白死了那么多的老百姓!”
“自己皇后也成了人家的妃子!”
“论说起来,现在北周的赋税,倒还比楚国轻多了,北国粮田肥沃,米麦产的也多,咱们也能用些茶叶、蚕丝之类的东西,换些便宜粮食吃,只可惜牺牲了咱们太多亲人了……”
“你这是什么话?!齐将军苦守衡河,无数楚人战死,事到如今,倒换来你这番说辞?!”
几个摊贩说着,自己吵了起来。
“哎呀,我只是到了现在,没办法了,才这么说的嘛,我家里还奉着齐将军的牌位呢!每日三炷香,一支都不少!”
“谁家不是呀?我们就供齐将军!供什么虎威将军?一个北国人,怎么可能庇护我们楚地百姓?怕是脏东西到了门口,他还要给咱们请进去呢!”
“就是就是!”
佟春草听到这里本打算走了,却隐约听到谁又说了一句:
“听说哪个护卫将军是叫仲令威?哪有咱们齐将军的名字霸气?博武、博武,远博威武,才是真正的大武将!”
佟春草心里咯噔一下:博武?齐、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