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春草跪在地上,尽力将三个孩子都搂在身边,她瞪圆了眼睛看向了仲令威,质问道:
“哪里来的迷药?!是你?!”
仲令威很是尴尬,他先前的难以启齿,到这会儿也不得不说了:
“是我,但我不是要伤害他们!春草,你也看出来了吧,大宝她有天生将才。现在京城时局动荡,若她能随我回京,一朝展露头角,说不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这种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所以呢?”
佟春草一面关心着孩子们的情况,一面抬眼问道:
“你完全可以与我商量,或者征求大宝本人的意见,却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仲令威,你太让我失望了!”
仲令威将双手垂至身侧,低声道:
“我必须要带走大宝……”
这会让他,更让仲家,多一分胜算。
佟春草眉头紧皱:
“凭什么?就凭你是孩子们血缘上的生父么?仲令威,这就是你昨天费心表演,下跪忏悔,求我原谅,想要达成的目的是吗?”
仲令威抬手捂住胸口:“春草,你一定要说这么伤人心的话么?”
佟春草冷冷道:“伤人心的话,不一定真的伤人,伤人的事,倒是半点不会有假!你若不喜欢听,又何必要犯这出?解药拿来!”
“春草,我是有苦衷的……”
“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可不像小时候,我一个人还能背动三个。”
“你听我说……”
“你没发现么?!我们两个没法沟通!解药!不想再说第二遍了!”
这就是原主的好丈夫?是原主给孩子们找的好父亲?连最起码的对人该有的尊重都没有!只管自己要做什么,却不管别人的意愿!佟春草真的不想跟这种人多废话了!
见仲令威并不打算拿出解药,佟春草便试着将大宝背到了背上,又试图一左一右的,将二宝和三宝抱在身侧带走。
虽然以她的身板,要带着三个孩子,其实移动半分都难。
这时,仲令威的语气变得有些急切:
“春草!不是我不想与你商量,是我知道,你断断不会答应的!
你是孩子的母亲,你肯定不希望他们受到半点的伤害,哪怕只是跌倒,或者不小心撞到。
但是,若要成一番大事,前方必然是凶险万分的,一不留神,甚至都会丢了性命!
我若与你提前商量,恐怕你今日,都不会到此处与我赴约了吧!
但我所做,都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大宝她不该被埋没在小小一个康城,如今,她就已经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而我,也是幼时便随军上战场,才有了今天这般功绩和地位。”
佟春草笑了:“呵,你倒是自认为了解我。
没错!你若明白说了,你这次来,是要从我身边抢走大宝,就如你母亲当年要抢走二宝一般,那我确实不会带孩子们来见你!
现在你这么说,是要让大宝效仿你,年幼就上战场了是吗?
我不知道什么算成大事,我只知道,作为母亲,保障孩子们的安全,这是我的本能。
我更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自信,竟然能把,送一个不足七岁的孩子上战场,说得如此骄傲!
古时游牧民族常有战争,彼此之间,尚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不杀孩童!更何况大宝是你的亲生孩子?!
仲令威,我算是彻彻底底的看清你了。
可笑!
我倒想要问问你,若大宝随你征战沙场,一同遇到危险时,你会不会豁出去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大宝的周全?!”
闻言,仲令威第一时间便是想到了,司空岚要大宝做为仲天麟的副将,实际却是“死士”的提议。
所以他陷入了短暂的迟疑之中。
见状,佟春草再次冷笑一声:
“呵,说不出话了吧?你配当什么父亲呀你?!
别过吧,仲大将军,算是我们错认了这一遭。
不对,不该说是错认。
你是京城仲家,我们是康城佟家,入商户时,孩子们父亲的那一列,早就被以早年亡故为由,用两滴墨涂去了。
所以,我们本来就毫无关联,在律法上是,事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