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被找了回来,齐遇哥哥就几乎不再回家了,也不知道今年过年大家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其乐融融……总感觉这个许怜桦会瞎搅和。
不过许家是个大家族,许家的孩子流落在外确实不像话,毕竟他也是母亲幸幸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家里长辈还是有些看重血脉的,更何况许怜桦还是S级治愈类精神力。
但她总觉得他就会装可怜,跟朵白莲花似的,许怜桦,许莲花,这名字跟着他还真不吃亏。
这回也是,明明只是他故作聪明给糖糖买了一瓶牛奶被殿下拒绝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却跟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而且糖糖那么小,那种牛奶买了他能怎么喝?喝一口就要丢掉。
还有,她明明是在怼骆宸的那句“娇气”,他也要连带着骆宸的那份一起揽下,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推,不知道他真面目的都会心疼死他吧?
她真怕殿下和糖崽也被他给骗了。
就像她家里那群人一样。
好在看样子许怜桦这回并不能得逞了。
棠鲤抱着小奶瓶又嘬了几口,并没有回应许怜桦,而是将吃完奶块的猫猫水母抱进怀里,低头rua了rua它的小耳朵,猫猫水母小尾巴摇晃个不停,冲他“喵”了一声。
“糖糖?”许怜桦不死心,只以为是他没见过自己,不认识,所以不敢理自己,熟悉一下就好了。
果然,听到自己名字的小鱼抬头望了他一眼,一双乌溜溜的眸子飞快眨了一下,可谁料下一秒小鱼突然抱着猫猫水母挪了个方向,面向沈遥川,背对起了他,小尾巴也跟着往沈遥川怀里的方向蜷了蜷。
许依依差点儿没忍住笑,与她站在一起的方桃也借着抿水的动作掩饰嘴角的笑意。
果然,有些人连崽子都嫌。
许怜桦:“……”
许怜桦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沈遥川见状操控着轮椅朝后退了退,与许怜桦拉开了距离,淡淡解释道:“糖糖胆小,怕陌生人。”
方桃和许依依眼神碰撞,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偷乐。
糖糖明显并不如殿下口中说的那样胆小怕人,不然下午的时候也不会与第一次见面的她们相处得那样好了。
糖糖仅仅只是不喜欢许怜桦罢了。
听说幼崽的直觉很准,而且很依赖这种直觉行事,没准他就察觉到了许怜桦的不怀好意,所以才会这么冷落他。
不然在他的眼里许怜桦什么都没做,还要给他买好吃的,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对他呢?
沈遥川这句话让许怜桦心里好受了一些,直起身子摸了摸鼻子,声音里带着歉意:“没有吓到他就好。”
沈遥川的目光却落到前方昏暗模糊的海岸线上,没有继续接他的话,人群熙熙攘攘,小声交谈着什么,隐约传来“要开始了”“准备准备”之类的字眼。
就在这时,一朵烟花突然炸了开来,在天上落下转瞬即逝的刻痕,美得好似昙花一现。
应当是紧贴着海岸燃放的烟花,距离不远不近,正巧能将小鱼的眸子完全占据。
棠鲤眼睛亮晶晶的,原本便是极黑的颜色,这下被不断炸开的漂亮烟花点缀,好似将整片天空都复刻在了眼里。
随着烟花的炸开,周围的人群也跟着炸了开来,跑着,笑着,叫着,好不热闹。
沈遥川见状将棠鲤带着的悬浮车抱到了与自己视线平齐的地方,找了个空闲的地方,想让他再看得清楚一些,谁料小鱼突然转了个头,喊了他一声:“哥哥。”
沈遥川将耳朵凑近,“怎么了?”
“你有什么愿望吗?”棠鲤问他。
沈遥川愣了一下,想起来之前方桃和许依依逗弄崽子说在烟花下许愿很灵的话来,旋即笑道:“我的愿望是糖糖平安快乐地长大。”
棠鲤揪了揪绒帽垂下的带子,嘴巴微抿,“换一个,只能是和你有关的。”
沈遥川眼底笑意加深,目光重新落回天上炸开的烟花上面,“我希望……”
他又凑近了些许,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希望能恢复健康。”
包括……鱼尾以及受损的精神力。
他自出生起便什么都没有,除了父母留给他的这副躯壳,可如今这副躯壳也被他给糟蹋了。
他太想重新站起来了。
太想找到父母的下落了。
“我会帮哥哥实现的。”小鱼却说。
即使声音被周围的热闹遮住七八,但沈遥川还是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