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发现了盲点,却自己跳坑了,这不等于变相承认了他跟姜紫儿的关系不清不楚了吗?瞧瞧姜姑娘的脸色可是比刚刚更差了呢。
但是荣世鸣却被自己的小机灵蒙蔽了双眼,觉得这样一说,柳枕清必然无法反驳了,毕竟整个京城都知道是他单方面骚扰霍将军,若不是有过龙凤胎的救命恩,估计都不会看他一眼。
可是这一会儿,柳枕清却笑着问道:“你知道青蛙和癞□□的区别吗?”
突然的提问不仅让荣世鸣一愣,也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呆了呆。青蛙……自然是比癞□□好的。
“青蛙坐井观天,只能看到这么点地方,这么几个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癞□□不同,它可是有吃天鹅肉的远大抱负啊。”
荣世鸣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想要大喊一声歪理,可是柳枕清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指着远处直入云霄的盘龙玉石柱道:“在那之前,大周只有贵族子弟名门望族可以入仕,最低也要寒门贵子被推荐,那时候平民百姓想要参加科举金榜题名,谁不说一声是痴心妄想,不知所谓啊,而今呢?科举改革,所有子弟皆可参加不论高低贵贱为我大周选拔人才,这是多少癞□□为了吃到一口天鹅肉努力奋斗来的?”
本就是临近春闱,周围的人群科考的学子都占了大半,听到这一席话,顿时犹如醍醐灌顶。突然觉得癞□□这词都励志起来。
“所以我追求最好,何错之有,我这个癞□□就想吃霍将军那口天鹅肉,不管吃不吃得到,我努力看看不行吗?万一给我啃上一口呢!”
柳枕清看着已经彻底傻掉的众人,心里狂笑不已,但表面还是诚挚无比。
突然一道掌声伴随着大笑从酒楼门内响起。一个身材健硕,俊朗中透着一丝不羁的男子走了出来,“说得好!”
柳枕清挑挑眉看向来人,一旁的锦鲤突然语气激动低声提醒道:“是锦衣卫大人,贺阑,他是霍将军的兄弟。”
柳枕清僵了一瞬,没想到这么巧,还好来的不是霍风冽。
贺阑走上前,直接自我介绍起来,“我们见过的,我可不是凑近乎。”
看来是从头听到尾了,用这话讽刺,倒是有趣的后生。
“贺阑,这人胡言乱语,还扯什么春闱科举,你身为锦衣卫也不管一下。”荣世鸣已经恼羞到失去理智了。他觉得贺阑应该跟他统一战线,毕竟眼前这人可是骚扰他兄弟的人,而且还是姓柳的。但是他忽略了,人家可能更讨厌他。
“柳公子说的乃大道理。做人嘛,没野心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的。若是能赢得最好的东西,当癞□□又如何?”
原本还有些游移不定的人群,听到锦衣卫都这般理解了,渐渐的也就跟风认同了起来。
“而且,柳公子也没说错什么,他追求最好的,跟姜姑娘的眼光比起来,的确好上千百倍。”贺阑讥讽的说道。
姜紫儿脸已经成了猪肝色,没想到其他人
都认定她跟荣世鸣是一对了,她现在真的是有口难言,百口莫辩,早知道不任由荣世鸣招惹柳枕清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荣世鸣却不知道及时止损,越气越上头道:“千百倍?你还真会替你兄弟吹牛,就算他霍风冽能骑马打仗好了,不过是一介匹夫罢了。”
贺阑脸色一变,周围人也不由的屏息。
贺阑阴沉着脸正要开口,突然就听到旁边刚刚还笑脸盈盈散漫调侃的人语气一变。
“一介匹夫?”柳枕清似笑非笑的看着荣世鸣。
荣世鸣扬扬头,一副不服输的样子,柳枕清微微眯眼,“一介匹夫挡住了北方蛮夷,西方列强,南边诸国,林林总总几百万大军觊觎我大周,若不是这一介匹夫,怕不是荣公子的骨头都叫敌人的战马碾碎成尘埃了吧。”
柳枕清语气轻缓,却好像见血封喉一般,“吃水不忘挖井人,享受着这盛世祥和的好处,却大言不惭,不知回报,你爹娘还真把你教养的好呢,还是说这都是你表姐教导你的?”
柳枕清可是很记仇的,刚刚没机会还回去的,这下一句不拉的还。
“应该不是长公主殿下教导的,毕竟那盘龙玉石柱上可是刚刚经过帝王的允许刻上一介匹夫的名字呢。荣公子此生可有机会上榜?”
几句话杀伤力十足,如同无形的大锤,将荣世鸣砸到地底,无地自容,就连一旁的姜紫儿都丢脸的只想离开。
周围围观的人更是感觉刚刚一股堵在喉咙里的气呼了出来,被封为战神的镇国大将军,用一介匹夫形容简直荒谬。正好柳枕清成了他们的嘴替,骂人不带脏字,那叫一个痛快。
但是柳枕清却没有说够,他看向目瞪口呆的贺阑,又扫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荣世鸣笑道:“要我说,贺大人说的都收敛了些,霍将军比荣公子强的何止千百倍啊,理应是千万倍,万万倍。”
贺阑嘴抖,这彩虹屁吹得,不愧是战渊的追随者啊,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失忆后感觉完全不同的柳公子还能说出个什么花来,于是当了捧哏,“怎么说呢?”
“刚刚荣公子说一介匹夫,只会骑马打仗,难道是忘记了霍将军著述的三本兵?。”
人人都道霍风冽行兵诡谲,那是因为古今战法不同,霍家人一直觉得不必拘泥于先人兵法,避免变成纸上谈兵,都是用实战来完善属于自己的兵法之道,再流传后人研习。哪怕不是行军打仗的武人也想研究从中参透一些人生战场的道理。
“荣公子腹中点墨,可曾出过书,或者诗集画作也成。”
“应该没有。”贺阑道:“他只参加过一次科举,榜上无名。”
柳枕清一副好心劝人道:“不如你去问问太学的院士们,若不是继承家业,只走读书习文一道,凭着霍将军的聪明才干,早些年怕就蟾宫折桂了!”
两人一唱一和,直接让荣世鸣成了小丑,眼睛都充血了。
“霍将军的确能文能武,胜某人千万倍。”贺阑笑着道。
有贺阑打配合,柳枕清出招更顺畅,“何止呢,就不说这能力吧,要说背景,霍家世代忠臣良将,家世显赫,人人称道,京城几家能比?要说地位,镇国大将军啊!而且才二十六岁呢,我同辈之人只能望其项背。要说长相身材,更是样样好,样样强,那真的是女子看两眼都心悸,男子盯久了都腿软。谁不想被这样的真男人护在身下,胜某人万万倍理所应当。”
柳枕清越说越亢奋,周围人越听越脸红,贺阑嘴已经开始无规律抽搐了,这是啥脑残粉,夸的都没边。
而对柳枕清而言,反正都要走了,随便说,嗨就完事儿了。这叫咋浪都没后顾之忧!
“要我说,能被女子喜欢上只是一般的优秀,若是连男子都能吸引折服,那才是真厉
害,要不然我也不会心心念念想当癞□□了。而且我相信不说女子了,就是喜欢霍将军的男人肯定也不只有我一个吧。”
柳枕清一长段夸夸文说完,真是把霍风冽捧到了天上,把荣世鸣贬到了地底。
所有人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对啊,就凭荣世鸣,哪一点能跟霍风冽比,都不是一个物种了好嘛,人家追求更好的,有什么问题,这姜姑娘眼光的确不如她前未婚夫好。
荣世鸣也是没想到,自己本来要羞辱柳枕清的,却反过来被狠狠羞辱了一番。整个人都被羞辱麻了,都反应不过来了。
而就在柳枕清觉得自己大获全胜之际,就听到忍笑到现在的贺阑,终于放声大笑,随即冲着二楼的窗户喊道:“战渊,都听见了吗?惭愧惭愧,我们做兄弟的都不如柳公子了解你。”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仰头看向了酒楼二楼。只见二楼的窗边赫然坐着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目光正沉沉的看向下方。
所有人仿佛一瞬间都被这目光冻住了一般。
柳枕清也是在话音刚落时,抬头看去,被那黑若冷铁的眼眸锁住的瞬间,大脑直接宕机几秒。
救救……救……
就这?!
当羞耻突破到极限,那就是反向操作了,大不了哥们明天就走,怕谁啊!
放飞自我的柳枕清冲着神色不明的霍风冽勾唇一笑,仿佛一个打着坏主意的猫,细碎的阳光洒满琥珀色眼眸,那样的眼神嚣张又充满算计,熟悉得让霍风冽心底空了一瞬。
只见不怕死的柳枕清指着霍风冽就对众人喊道:“看!是不是男人看着腿软,女人看着心悸啊!是不是一眼就觉得他要好上万万倍!这么好的天鹅肉,看到不心动?!你们不想啃一口吗?再不济也想替家中姊妹想想吧!”
“荣公子若不服就上去比一比,姜姑娘也擦亮眼睛看清楚?这大周好男儿谁能比霍将军更适合当乘龙快婿。结亲就结霍将军!”
柳枕清:二狗,对不住了。
霍风冽:……
坐在霍风冽对面安静看热闹喝酒的秦予:噗!
贺阑:哈哈哈哈!
荣世鸣和姜紫儿:这到底为啥会变成这样?
众人:……以前觉得霍将军有点吓人,很难接近,但是仔细一想,靠!这天鹅肉贼香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