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的是死一样的沉寂。
所有人都仿佛失了语。
郁想:怎么没有人说话了?
系统:【……】
系统叹气:【他们的肉体虽然还在这里,但魂魄应该已经去九天外了吧】
“耶~建造完成了!”郁想的手机发出了一声快活的游戏提示音,瞬间打破了这份沉寂,也将所有人离家出走的魂魄拽了回来。
没等储礼寒和凌琛远两个当事人发言,郁家大伯就如梦初醒,飞快地扭头呵斥道:“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你气死我了……”
如果不是当着储礼寒和凌琛远的面,这会儿郁家人能骂得更难听。
“大伯……储大少还站着呢。”旁边四叔家的儿子忍不住悄声提醒。
郁家大伯忙按住怒气转过头:“快,给储大少搬把椅子!”
郁想还能待会儿再教训,储大少可不能慢待了。
储礼寒掀了掀眼皮,他的目光轻轻落在郁想的身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要看郁想这出戏怎么唱。
一边的王秘书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从郁家人手中接过椅子,放在了储礼寒的身后。
心道,你们也真不客气啊,站在这里就真拿自己当主人了。
倒整得好像咱们是客人似的。
这时候储礼寒缓缓落座。
那头郁家大伯又张了嘴,他问:“你认识他吗?你知道他是谁吗?”
郁想不慌不忙,问:“你说哪个?”
郁家大伯这才抬手向储礼寒的方向,他都不敢拿手指指,只能拿手掌。
郁家大伯:“这一位。”
郁想:“哦,送我进医院的好心人。”
王秘书没憋住笑了下。
好家伙!储大少都成好人好事急先锋了是吧?
储礼寒转眸扫了他一眼,王秘书轻咳一声,忙又恢复了正经的神情。
储礼寒摩挲了下指尖,心道能从郁想嘴里听见一句正经话,还真不容易。
郁家大伯咬了咬牙:“这位是储大少,储家那位储大少。你想想你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胡话?你怎么敢……”
“等等。”郁家大伯蓦地反应过来,“你说储大少送你进的医院?”
郁想轻轻点了下头,这才将刚才郁家大伯气势汹汹甩在床上的照片捡了起来。
她歪头,神情无辜:“要不你自己比对一下?”
郁家大伯伸出手,重新将那张照片接了回来。
而这次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比对?
那不是还得把储大少请起来,看看背影才能比对?
他敢吗他?
郁家大伯脑子乱哄哄的一团糟,盯着那照片上的男人的背影。
高大、挺拔。
西装革履,看上去是价值不菲。
对啊,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些细节呢?
真的是储大少抱着郁想进了医院?
可……可为什么啊?
就在郁家大伯一边肯定又一边自己疯狂否定,实在不敢相信的时候。
那头储礼寒不冷不热地出声:“嗯,是我。”
简短有力,一下把事情捶死了。
郁家大伯开始认真回想,自己刚才打从进门后,有没有针对照片上的男人,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想到一半,就不敢回想了。
这时候郁家大伯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激动地出了声:“谢谢!谢谢储大少送她到医院!郁想到底是为什么会住院?”
郁想闻声不由朝那个男人看了过去。
男人穿着黑色夹克,年纪在五十左右,看上去皮肤有些粗糙,但也能看出来,年轻时是英俊的,尤其一双眼睛很好看。
郁想:有点像我。
郁想:啊不是,是我有点像他。
郁想脑子里很快弹出了男人的信息。
郁成宾,今年五十二岁,是原身的父亲。
“中毒。”那头凌琛远总算找到了一个插话的机会。
“什么?!中毒?”郁成宾瞬间变了脸。
其他郁家人也愣了愣。
“不是住院养胎?”郁中脱口而出。
他今天就是来凑个热闹,看郁想笑话的,哪知道笑话没看成,一天下来光吃惊了。
王秘书听见这话,还觉得有点愧疚呢,忍不住插声道:“当然不是。”
要不是他们把郁小姐带了茶水间里等候,郁小姐也不会被波及到。虽然那点剂量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但是去医院的照片却被人发到了网络,对郁小姐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现在连郁小姐的家人都来兴师问罪了。
郁小姐的心里一定……王秘书想到这里,猛地顿了一下。……郁小姐现在看起来,好像心里还挺好受的?
不好受的更像是郁家人。
王秘书语塞。
“不是啊……”郁家人一下尬住了。
郁中不服气地出声:“那网上写的那些……”
郁想:“网上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草履虫吗?”
草履虫,单细胞生物。
她骂他没脑子?
郁中的脸色也难看了,他正要出声,那边郁成宾更快开了口:“怎么会中毒呢?那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旁的关金美也一把握住了郁想的手。
她嘴唇发白,脸上是汗,身体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
郁想:“我没什么事。”
她想了想,还是抬起另一只手,笨拙地拍了下关金美的手背,然后被关金美更用力地抓紧了。
郁家大伯面皮抽动了下,挤出点笑容,用以掩盖自己兴师问罪的尴尬。
他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郁家已经向那些发帖的人发出律师函了……这件事……”
就当没发生过。
话堵在他的喉咙里,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来。
这里边谜团太多了。
无风不起浪。
郁家大伯重新转头看向储礼寒,低声问:“储大少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王秘书笑了:“你们不知道这家私人医院叫什么名字,属于什么企业吗?”